“要、……啊……”胡璇迷亂著,汗水淚水混著他的幾綹長髮粘在他的臉上,皺起眉頭,不住的呻吟,竟然在又一次高潮來臨的時候動情的撥出聲音:“……子桀!啊……”那同時他的身體痙攣,仰起頸項,極為鮮明地失聲痛哭。
宴子桀瞬間表情凝固,就像被雷打了一般定定地看著胡璇兀自抽搐呻吟、甚至是在情慾中竭力的掙扎哭泣。
“解藥……”宴子桀顫抖著回過身,抓起拖盤上沾溼的布巾,彷彿洩了力似的拭了拭手:“給他解藥!”說完,交待了侍官給胡璇洗漱,便走了出去。
石室裡靜悄悄的。胡璇和胡珂被並排綁在兩個木架上。宴子桀不讓他們自殺,特別吩咐了人在他們嘴裡都塞上了布條。
胡璇一直垂著頭,目光呆滯地望著地面,一直到眼裡再也滴不下淚來。胡珂整張臉都被打到腫得走形,他總是昏睡了醒,醒來就看著胡璇,直到再度昏睡。
朝堂上的宴子桀越發的果決精斷。由徵兵、布糧這樣的小事,到蕃交、法制,無一不親力親為。
原拓遠遠看著如今復又回到從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君王模樣的宴子桀,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長久以來心頭懸著的一塊大石,總算落地。
深夜裡最熱鬧的是韓越之的寢殿。那裡夜夜笙歌。
幾乎每一天無節制的索求讓韓越之苦不堪言。他明白自己成為胡璇走後的代替品,然而他卻無法從宴子桀的身上得到任何溫柔,每次幾近暴戾的交合都讓他以為自己會死掉,只有在宴子桀高潮來臨時,呢喃著彷彿“璇”這樣的名子的時候,才會平息那種痛苦,然後在黑暗中被宴子桀緊緊擁入懷中迎接下一個早晨。
宴子桀不喜歡韓越之說話,也不喜歡聽他發出任何聲音。
韓越之明白,他不想打破他還擁著胡璇的幻想,有的時候真想忍不住問問宴子桀倒底知道不知道他自己真正的想法,卻終是不敢開口。
牢獄裡瀰漫著怪異的氣味。
來送飯的太監們皺著眉頭和鼻樑子上的方寸交叉口,老大不情願的“服侍”胡珂與胡璇進食。
其實就是一個人卡住了腮,別一個手裡抓著泛黃的米飯像往小口的布袋裡死命的壓物件一樣的敦。
“勸你們乖乖的!別難為雜家!”帶頭的一個太監啞著嗓子、掩著鼻子尖聲尖氣的沒好聲氣:“皇上不想讓死的,你就自求多福,有飯就吃有覺就睡!絕食牽連到雜家也跟著受苦,雜家也不會給你們好顏色!”
胡珂與胡璇均是有氣無力,拖著一幅疲軟的身軀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不過他們也沒機會說什麼,除了一天被人灌一次飯,嘴裡便又被塞好。
胡珂心裡罵遍了宴子桀十八代祖宗,就是最後還抱著那麼點小小的不甘,心裡就著磨為什麼不連鼻子也給自己一起塞住!
他想尋死並不是因為每天沒事抽打他消遣的用刑有多麼難熬,而是由獄卒的口中聽到對胡璇的漫罵,胡璇那激動頻促的氣息讓他知道他有多痛苦。他是自己的哥哥,他一直在自己和兄弟姐妹之間盡善盡美,在他心中最難堪的,一定是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被人侮辱。
沒有人敢去動胡璇一根手指,因為夜裡宴子桀三不五時喝多了酒才會衝到這裡來發酒瘋。只有他可以把負了傷的胡璇扯下刑架,口中歷數著諸如胡璇私通西砥、毒害宮妃、淫賤無度……種種扣在胡璇頭上的罪行,然後對他施暴。
胡璇被堵住嘴,綁著身體。身上還是被捉回來時那件衣衫,已殘缺不全。他總是閉起眼睛,把頭轉向背對著胡珂的一側。
胡珂又怎能不知道他哭了?那個時候胡珂也會緊緊的閉起眼,側過頭,儘量讓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可是總能在宴子桀歷聲吼叫謾罵或是喘息的空當,聽到胡璇哽咽的氣息。
收復原來胡珂佔據的呈城的時候,西砥的零散軍隊與宴國軍隊在附近的邊界相遇交兵。宴國大勝。活捉西砥降兵五千人有餘,宴子桀坐在朝堂上,聽完呈報,只張翕嘴唇,表情肅板的說出“坑殺”兩個字,便大筆一揮,批下了摺子。
地方官隸辦事不利,黃河決堤,宴子桀沉下臉,簡簡單單的:“開倉放糧、誅九族。”
吳城再有小部胡國舊民暴亂,宴子桀依舊“就地正法”。
原拓直到這時才隱隱的覺得脫了軌。宴子桀已經不只是原來的他,他變得孤怪冷癖,少言寡語。這樣強的強硬手段如果是在剛攻進宴都的時候還無可後非,可如今天下大定,西砥又虎視眈眈,長此下去……不免心憂,再度在御書房上奏的時候,宴子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