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胡璇的嗓子著實幹渴得很,勉強著抬頭在並不乾淨的碗裡喝了口水,才抬頭向坐在身邊,看來像看守著自己的人問道:“請問……這是什麼地方?你們……為何要將在下縛在這裡?”
“這裡是山洞,我們是強盜,為什麼縛你在這裡,還用問麼?”那人不冷不熱的應了句,便又不說話,轉過頭去也不知道叫誰,大聲嚷嚷道:“快一點啊,換班到我了!”
人群裡便有人哼哼哈哈的應了聲:“還差半個時辰吶!”
“可我身上沒什麼銀錢。”胡璇接著道:“你們把錢都拿走了,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
“……你急什麼?我比你還急呢!”那人老大的不高興,沒好聲氣的道:“好端端的房子不住,跑來住山洞,還不都是你這害人精拖累的!你等著吧!到時候自然會放你走!”
“……”胡璇想不通他在說什麼,可隱隱的覺得事有蹊蹺。
再想打聽什麼,卻無論哪個人都不再理會他。每天一日三餐給他送到面前,他要大小解便排場著一行十來個人押著他到山裡的林間,十幾個人四面八方的背對著站好,胡璇就在正中間自行了事。當真就連想逃跑都沒有機會。
可胡璇越發覺得怪異,這些人行動有素、言行也頗為規舉,自己從小到大沒見過盜匪,卻也在戲中書中有所知解,總覺得這樣的山賊強盜有點怪異。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忽然有傳信的人來傳話,這群強盜竟然二話不說,一行十餘人丟下胡璇獨自在山洞便走的得沒了蹤影。
胡璇手不吃力,單單磨開縛著自己的繩子就耗了半個時晨,正要離去,忽然又聽得腳步雜亂,想藏身卻沒有去處,又被一群人結結實實的堵在山洞裡。
那些人為首的手上拿了張畫像。看著胡璇對比了一番,給旁邊一個帶路的老者銀錢打賞,便上前來給胡璇跪禮:“屬下救駕來遲,請王爺恕罪。”
“……你們……是珂兒的人?”胡珂問道。
“正是。皇上聽說王爺被強盜所劫,派屬下等出城尋找王爺。”為首的人道:“屬下等辦事不利,一直末能尋到王爺。皇上,也微服出宮,來尋王爺,末將已發了響訊,想是皇上再有一兩個時晨,也能趕到了。”
胡璇聽著聽著,心中那點怪異的預感越發的升騰,直覺性地問道:“你們如何聯絡他?”
“回王爺,與皇上的聯絡都是用特製的響訊。”
“這裡距城池有多遠?”胡璇又問道。
“回王爺,少說,也有一天路程……”
“……”胡璇的心底越發的緊張:“快快命人帶上響訊騎上快馬向城裡趕回去,沿路發響訊讓胡珂回城!越快越好!快!”
“王爺?”為首的人不大明白,胡璇已然幾分氣急:“我讓你們快!沒聽到麼?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為首的人自然不敢違逆胡璇,忙讓人先行下山驅快馬按著胡璇說的去做了。
胡璇讓眾人也不可在此久留,急忙出了山洞,走下彎彎曲曲的山道,乘上各自的馬匹向胡珂駐佔的國城疾馳。
一路行到入夜,在荒涼之地尋到一處野店,人盹馬乏,胡璇本不想休息,卻也沒有辦法,路程尚遠,強行行進只會白白累死馬匹,便與眾人在此借宿一宿。
天近扶曉,胡璇便叫醒了眾人速速啟程。
初秋的早晨,陰濛濛的天際壓著重重黑雲。天地間掠過的秋風卷著沙塵讓人窒息。
一行人出了野店門,便策馬疾馳。
到了一處山谷,唯一的通路竟然被人拆去了架橋。
伐木造橋耗費時間是不可能,胡璇忙命眾人回馬繞路。剛剛奔出沒多遠,狠然前發現不遠處漸漸湧動起黑壓壓的波浪。
胡璇帶頭停馬,那馬兒也是不安的舉踢長嘶。眾人細細看去,才看清是圍伏在四周的宴軍漸漸圍近。
宴子桀正中首當其衝,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紫雲盤龍藏青色的袍子被風鼓得叭叭作響。
他策著馬,彷彿遊刃有餘、神情陰冷地盯著胡璇冷笑:“朕學著你,小小的演了一場溫情大戲,滋味,好受麼?”
胡璇只覺得天昏地暗,腦中空白,直至宴子桀來到面前,才沙啞著聲音,蒼白著臉色說道:“你、……果然利用我!”
——卷三顛覆完結——
【傾國卷四 緣浮】
第一章
宴子桀居中首當其衝,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紫雲盤龍藏青色的袍子被風鼓得叭叭作響。 他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