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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了一溜兒夠。越想越想不明白,想得一腦門子官司、滿腦子糨糊,拿一根粗樹杈都不定能攪得動,想著想著,莊墨睡著了。

夜裡莊墨夢見了秦楚,夢見他八月十五那天裝作喝醉了,好看的臉蒙上醉意,詩意無限、風情無邊。總是勾著的唇一開一合的與自己說話,說了什麼他沒記住,也沒聽見,天是暗藍的天,月亮是明晃晃的月亮,自己含上那兩瓣一開一合的唇時,夢境變了。變成第一次見到邱繁時的樣子,莊墨在樹上,邱繁在樹底下,雪白的扇面一晃一晃的,楞要裝作絕世紈絝的公子哥兒。

然後秦楚變成邱繁,邱繁變成秦楚,如此三番,然後莊墨就醒了,醒得時候夜鶯還在啼叫,太陽公公連個影兒都沒有。窗外還是夜色。莊墨摸摸額頭,滿手的汗。哈哈兩聲,就樂不出來了。

滿腦的汗,心裡特不是滋味兒,跟吃了深秋熟過勁兒的雪梨似的,一點兒脆生勁兒沒有不說,還一點都不甜。莊墨心道,這熟過勁兒的果子跟半生不熟的果子差不多,都不脆,都不甜,沒什麼差別。

只是說道爺爺我玉樹臨風,知道你暗自傾慕於我的玩笑話,怕是再也不能說了。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四九為友

無商不奸。這詞兒好。跟天下烏鴉一般黑的意思差不多。主要說的就是秦楚這種人,多麼貼切。

過了沒幾日莊墨一下山就看見一特漂亮的男的,漂亮還不說,關鍵自己還認得。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時機,忒寸了。心虛加氣躁,使得莊墨看見他頭頂上就跟頂一關公似的。莊墨拿著一個雪梨抬起爪子朝那人打招呼,打哈哈道預備著說哈,你不是聞風兒趕過來的吧,江堂主可是已經被我給氣跑了。話還沒出口,那人看著他,一句話就讓莊墨變成了劉三柱腳下的破爛葉子,給個風兒都飄不起來,那人說:“你和邱繁處得還愉快?”這話說得,怎麼聽怎麼酸,怎麼聽怎麼怨。

話說邱繁鑽到莊墨廂房裡的第二天。

早晨,露珠兒大放光彩的當兒。莊墨長長的伸個懶腰,仰頭看看天上小白雲飄聚又飄散,院裡面傻笑的劉三柱又傻笑著說:“施主今天起得不早了啊。”莊墨哈哈兩聲,摸摸鼻子:“我還想問呢,怎麼今兒個沒聽見敲鐘的呢?”

劉三柱一臉疑惑,摸摸沒毛的腦袋:“沒有啊,明明敲了的,八十一下,一下都不少。”說完再摸摸腦袋,衝莊墨傻笑。莊墨裝作啥事兒沒有陪他一塊傻笑。這日的太陽極好,難得深秋還有這麼好的太陽,枯葉子還是堆了一地,有一種熠熠生輝的架勢。傻笑完了之後劉三柱在摸摸頭頂,問:“施主,你笑什麼?”

莊墨乾笑兩聲,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就是我隔壁的那位公子,他醒了沒有?”劉三柱說:“噢,他昨天夜裡就走了。”“昨兒夜裡?哦,那他說什麼沒有?”

劉三柱為難得的想了半天,“好像沒有。”

那嘩嘩的葉子都不足以表達莊墨此時的心情,澄黃還乾枯,偶爾還能看見蟲子眼兒。莊墨繼續幹笑,唸叨著著公子哥兒太不厚道了,回房繼續睡去了。

後來跟老禿驢話別的時候,烈日當頭豔陽高照,破敗的落葉飛都飛不起來,被劉三柱一掃帚呼在石板地上。大熱的天,莊墨愣是一點汗都沒有,四方步邁得特有架勢。喝了一肚子茶水走到禪外頭,莊墨扭頭向老禿驢告別。此行江堂主的計謀遭破滅,少林寺也就呆得差不多了。整天整日青菜豆腐,簡直是兔兒子的活法兒。

老禿驢在旁邊面容和藹的微笑,麵皮上的褶子十八道,雷同於闊別已久的肉包子,說:“這次還要多謝施主相助,不知老衲該如何感謝。”莊墨看著老禿驢面上的褶子,道:“感謝倒不必了,我這裡有本方丈落下的東西,這回正好還回來,感謝什麼的就別說了,你我心知肚明、心知肚明。”一邊說一邊把一本線裝藍皮古籍塞到老禿驢的手裡。

老禿驢是個氣定神閒的主兒,瞧著古籍封皮上寫著少林拳法的四個大字,點點頭把它收入袖口。腦袋頂上上的九個戒疤在莊墨眼前晃悠,雙手合十:“多謝施主歸還此書。”爾後兩人相視一笑,眼神交流中似乎在說:同道中人。老禿驢笑曰:“可惜不知道那前任武林盟主的遁月鉤被哪個盜了,可惜、可惜。”

風吹白雲跑,一切盡在不言中,略有停頓之後,莊墨和老禿驢齊聲道:“阿彌陀佛。”

老禿驢的頭頂疑似有汗。捧著古籍。八成不是羞得。

剛出爐的帶褶兒的包子,還帶著水氣。

看樣子是歡喜得很、歡喜得很。歡喜這兩個字講究,不是出家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