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才心道,也不是我要長成這樣的啊……
“師兄留步。”
這時常慶也要走了,柳西樓追上前問。
“那房中發出尖叫的是大公子嗎?”
常慶今日第一次露出困惑。
“你還想知道什麼?”
柳西樓道。
“是否是大公子當年因為母親被逼死,才沒有將匪人的信件交給父親,以致於害得小公子慘死,異化為妖?”
常慶搔搔頭。
“你都猜到啦。”
柳西樓若有所思。
“那小公子生的孩子是大公子的嗎?”
“嚇?!”
常慶唬得跳開。
“只是那些紈!子弟的孽種吧,怎可能是和他親生兄長的呢?”
他道。
“應該是為報仇才回來逼殺兄長,在他面前生產是為使他受折磨吧。”
柳西樓默不作聲。
常慶斜眼看他。
“科舉就要開試了,你還鑽研這種東西。被尊師知道了又要罰你抄書了。”
是誰先說“這種東西”的啊……
柳西樓嘀咕。
而且原來你也是聽來的故事啊,本來還以為是編來嚇人的呢。如果是真正聽來的,那麼故事的源頭又是怎樣的呢?
“常師兄快去外面!”
一個弟子匆匆進來。
常慶奇道。
“又是鄉民送豆子?”
那趕來的弟子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豆子,是小李師兄的兄長來送冬節的禮品啦,聽說還有剛剛朝上賜下的呢。”
柳西樓也聽人說過,李扶家是名門家系,父親在世時是戶部侍郎,兄長如今也進了六部供職,當年是二甲頭名的才子,受到當朝幾位重臣器重。
“冬節,百官朝賀,應很忙才是。”
“李家大哥對小李師兄那真是沒說的。聽說也不是一母同胞,那就更加難得了。”
耳邊是這樣的對話,柳西樓回過頭,李扶在遠處聽一個弟子說話,臉上一貫的無悲無喜。
☆、'節日賀文' 冬至夜話(壹)夭。下
(下)
夜中,李扶在房內讀書。門外有人佇立。
“是柳師弟嗎?”
他並不抬頭。
柳西樓不好意思的推門進來。
“師兄你怎麼猜到我?”
也不待他答話就手忙腳亂的爬上榻。
“好冷!”
李扶莞爾。
冷的話站外面幹什麼?
柳西樓只比他小兩歲,但行事肆無忌憚,倒有點小孩子的天真在。不像他,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已經被同輩中年長者也擁為首座弟子,叫傅鍾榿也惱恨他過於刻板了。
有些出神,不提防柳西樓取了他的書。
“在唸什麼?”
柳西樓看封皮上的題字:地藏王菩薩本願經。
李扶收攏坐姿。
柳西樓抬頭。
“師兄這時讀佛經,是為常慶師兄所說之事中的小公子超度麼?”
李扶看他。
柳西樓將經書奉還。
“正如師兄所料,我亦有不解,請師兄指教。”
李扶略皺了眉頭。
他往日喜怒不形於色,這時微微攏起眉端,於是平穩的面相便帶出一絲波瀾。比尋常慣於大憂大喜之人更微妙而生動。
柳西樓略微正了正身姿,嚴肅道。
“請師兄告知我,世上真有妖嗎?”
李扶不動。
他攏上的眉並未舒展開來,只是和緩道。
“妖物只在心中。”
柳西樓前傾。
“是說心中無妖,則世間無妖的道理麼?”
李扶沈吟。
過了一會兒他道。
“妖者為何?”
柳西樓不答。
於是他自答道。
“妖者,異於常理之事也。”
他道。
“可何為常理?不過我等以常見之事規以未見之事也。”
他徐徐道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加以女字卻以妖嬈解,附於鬼怪異態之形。其源不過我等以常見之事與未解之事加以辨別,強加其意而已。”
柳西樓沈吟半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