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道,“尋常人因勞累過度而暈厥,最多兩日便能醒,你睡了這麼久,快把我急死了。”
聽到藍藝的話,杜將離捂住頭的手一僵,急切地抓住對方:“我睡了幾日?均——殿下他怎麼樣了?我們的人怎麼樣了?”
“五日,他們都很好。”藍藝的回答讓杜將離鬆了口氣,自己暈得實在太不是時候了,不過,為何會昏睡如此之久?杜將離皺起眉毛。
藍藝看了眼杜將離,繼續說道:“這幾日都是殿下親自照顧的你,我們幾次轉移陣地,也是殿下來回抱著你把你安置妥當。”說著,似乎認為自己沒幫上多大的忙,有些不好意思。
杜將離面上一熱,不知被均墨伺候,究竟是什麼感覺,可他現在活蹦亂跳,均墨定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待自己了,想著想著不由有些嫉妒昏過去的自己,杜將離從桌上拿了塊糕點,狠狠地咬了一口。
藍藝看向帳外:“看時間,信王殿下該是快回來了。”
杜將離聞言,眼珠子轉了兩圈,突然嘿嘿一笑,又躺回榻上:“殿下回來就說我還沒醒。”語速極快。
果然如藍藝所言,不多時,均墨便進帳而來。杜將離心中忐忑,豎起耳朵凝神聽著。
“還沒醒麼?”均墨問道。
藍藝猶豫半晌,應了一聲。
均墨走上前,杜將離能感覺到對方離自己很近,他甚至能聞到均墨身上的味道,杜將離激動萬分,接來下對方就要照顧自己了麼?均墨平時是怎麼做的呢?把自己扶起喂水喝麼?杜將離想想就格外開心。
“糕點渣吃到嘴上了。”
杜將離聽到均墨這麼說,不會吧?他抬手擦了擦,沒有啊,又戲弄他!杜將離閉著眼,等了片刻,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訕訕地睜開眼:“殿下……”杜將離老老實實坐起身,偷瞄對方,均墨雙目含笑,定定地看著自己,杜將離不自在地別開頭,忽記起暈過去前想找均墨說的事,忙開口:“殿下,我知道應對晴軍的方法了!”
正欲再說,突有士兵來報,將杜將離的話生生打斷:“殿下,敵方使者前來,帶了……”那人神色顯得有些為難。
均墨立即出營,杜將離抓起一件薄衣披在身上,緊隨其後。沒出多遠,便看到眾人圍在一起,都沉默著,杜將離感到奇怪,他走上前,這才看請,晚襄手裡捧著的,是一顆帶血的頭顱,杜將離踉蹌兩步,蘇朗……怎會……
下意識的將目光移到晚襄臉上,晚襄使勁壓抑眸中悲慟,堅持著不讓自己被其擊倒,喉中發出的聲音乾澀沙啞:“你做得很好,成功拖延了晴軍,我們都以你為榮。”接著雙手用力抱緊。
她轉向均墨:“我能和晴軍使者談談麼?”
均墨點點頭,便有兵士領晚襄前去。楚天見晚襄走遠,轉向均墨,遲疑一陣:“殿下,此時我說這些也許不是很好,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放晚襄直接去找他,若是有什麼差錯,恐怕會落人把柄,對殿下一貫的名聲產生影響。”
均墨抬手,不以為意:“不必擔心,再過幾日,晴軍兵敗,那傢伙就不是來使,只是戰俘罷了,晚襄很清楚這一點,他自有分寸。”
杜將離聽著心下狐疑,開口:“殿下,你們是不是已有對敵之策?”
均墨不置可否:“我在書上讀到過,在如今的九國局勢形成以前,曾有一個部落,部落裡的人非常少,卻抵抗了鄰族多年的持續入侵,他們用了很多種手段,其中一個也是記載最詳細的辦法就是他們稱之為天引的陣法,為了這個陣法,我研究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覺察出裡面的門道。”
“當時他們的部落在一處水鄉之中,天引陣也是在那基礎上施展,我們被困於山中,陣法所需的條件無法滿足,但天引陣的精髓在於引導與迷惑,以石作樹,崖當江河,將此陣佈下,也並非不可。”
杜將離只覺得分外神奇,在感到高興的同時又不免有些沮喪,自己竟然在關鍵時刻昏厥,沒有幫上任何的忙,鬱郁道:“我聽聞晴軍這三十萬軍隊其實是聚集的兩批人馬,兩位將領平日關係非常好,但事關大局,我便想著能否利用此來離間他們,正欲告訴你,沒想到我居然……”悄悄掐了自己一把,怎麼會暈過去呢?絲毫徵兆都沒有出現。
均墨稍稍偏過頭,將重點轉移到杜將離前半部分的話裡,他喃喃道:“離間,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面上若有所思,問楚天道,“是誰將晴國使者帶過來的?”
“阿央手下的人。”
“我知道了。”均墨頷首,轉身正對杜將離,眯眼微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