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辦法,只要將這陣法某些地方稍加改動,就可以把你想到的反間計融進其中,如此一來,也許不用等到援兵到達,我們就能破了他們。”
杜將離睜大眼,被均墨的話說得暗自心動,黎軍一連數日教晴軍壓得喘不過氣來,還讓對方如斯囂張地處置了蘇朗,他們眼下終於能反客為主,揚眉吐氣一番了。
“殿下,你親自去麼?”楚天發問。
均墨的回答很是肯定:“這件事只能由我來做,小天,這裡便暫時交給你了。”說著拍拍杜將離的腦袋,“將嵐,乖乖待著休息。”話語裡透出馬上就要動身的意思。
杜將離趕忙拉住均墨:“我也要去!”末了生怕對方拒絕,飛快地說著,“我都睡了五日,背上都快長青苔了,我現在精神十足,渾身都是力氣!”接著將手握拳舉到均墨眼前,“不信你看,多有力,看似不起眼的拳頭裡時不時地散發出別樣的威猛與氣勢。”
楚天差點嘔出一口老血,均墨看看杜將離,沒有出聲,似是默許了。杜將離喜不自勝,心道改天引陣定然要花費不少時間,一溜煙跑去揣了些吃食,美滋滋地跟著均墨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六章
杜將離低頭看地,前一夜下過雨,泥土半溼半乾,踩在其上十分鬆軟,均墨輕裝上陣,只穿了一件薄甲護住胸前,他每走一段時間,就會蹲下身打量地上的石塊,接著繼續前行。
周旁的石塊都是均墨經過計算後轉移而來的,從小至鵝蛋般的卵石,到甚至比人還高的巨石,皆為均墨精心排布,目的是製造假象,在無形之中干擾晴軍。
擺了那麼大一個陣法,並非一件容易的事,光時間上來說就非常緊迫,若不是蘇朗成功將敵方拖延,他們此刻也無法這麼順利。想及此,杜將離抿緊唇,蘇朗所做的,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記得,記得是這個英勇的男人,為他們的希望創造了條件。
均墨的天引陣布得非常自然,晴軍眼下怕是還不知自己已入陣裡,並在潛移默化中受著眼前所看到的事物的影響。按均墨的說法,當晴軍發現所處的環境有貓膩,開始以天象或其他手段來判定方位時,那才是真正落入了陷阱之中,因為那麼做看似非常準確,可選定了方向而去,最終到達的,只可能是崖邊而已,黎軍的藏身場所恰恰在與之相反的正中心。
而在晴軍被困在其中還未找到應對之法的同時,黎軍會分散開趁機對他們下手,一點一點削弱他們。
這是一個可守可攻的陣法。
杜將離盯著附近的石塊發愣,心想若沒有均墨帶著,自己想從這裡出去也許極其困難,相信眼前看到的,會陷入死迴圈,若憑本能與往日的經驗,亦行不通,這兒也沒有什麼樹能讓人爬上去看看情況。
杜將離瞅瞅均墨,這廝不知怎麼長的,腦袋這麼管用。他跟緊對方,萬一在這時候自己跑岔了,迷了路,那丟臉可丟到晴軍面前了。
均墨又一次放下手中的石塊,站起身:“晴人的使者便是在這附近被我們的人帶來的,看情形晴軍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我們要小心些。”
杜將離看著均墨的舉動,暗自驚奇,莫非想要找出天引陣里正確的路,玄機就藏在這些石頭裡?對於這個天引陣,杜將離非常好奇,他之前從未在哪裡看過或聽說過這樣的陣法,不由嘆道:“你們黎國真是個比想象中神秘得多的地方。”不管是白鹿吟也好,還是在沉香坊看到的據說從東海飄來的那個孩子也好。
均墨看了他一眼:“又有哪個地方沒有其獨特之處呢?比方晴有蝶醉,端有血弛馬,黎有白鹿吟,夏有鬼狐,若是再深入去看,只怕每一個國家所隱藏的故事,一個人窮盡一生都追尋不完。”
均墨這番話讓杜將離想起了尋律,尋律便是著迷於這些背後不為人知的秘密,而樂此不疲地四處奔走著。杜將離嘿嘿笑得開心:“待殿下大業完成,江山得以安定,我就去搶一個山頭當山大王,在上面種許多果樹,日日坐吃山空,閒來無事打劫打劫過路之人,聽風觀景賞月,聊以度過此生。”
“將嵐,你此話——可當真?”均墨微微蹙眉。
杜將離重重地點了點頭:“再認真不過。”他咬住唇,有點後悔將這些說了出來,這是他很早便打算好的,待一切完結之後,就獨自離開,屆時的他不知會變得如何,杜將離樂觀地想,也許那時什麼都不會發生,他也好好活著,還可以陪在均墨身旁,不過於自己而言,做好最壞的準備總是不為過的。他將腦袋扭向一邊,看不清表情。
均墨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