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說著伸出小指,拿拇指掐了小小一段,在對方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李恆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打算深究:“也罷,我對你不感興趣,你不想說,我自不會強迫你,但阿煙是我的女人,你必須把你所知道的關於她的事都告訴我,阿煙究竟是什麼人?”
杜將離搖搖頭:“這我不能說,況且我也只是在猜測的階段,尚無法完全確定。”頓了頓,道,“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小心夏人,他們在找梁姑娘的下落,而她如今在谷中,暫時還是安全的。”
“夏人?”李恆蹙起眉,若有所思,忖量須臾,方打算開口。
“他們回來了!”杜將離趴在城牆邊,遠遠地看到軍隊身影,心中暗喜,立馬轉身飛快地跑下城牆。這場戰鬥所持續的時間出乎意料得長,杜將離幾乎要以為他們是否就此回不來了。
焦急地望向前方,杜將離的目光在均墨身上來回掃了幾遍,確定其安然無恙後才鬆懈下來,在城門處迎接兵士們歸城。雖說他是因為擔心均墨而跑出來,但在其進城時,凡視線與均墨有所交匯的,杜將離都只是面色平靜地拿應有的臣下之禮以對。
這次安然回來的祈黎兵士們,只有去時的半數,損失與滅敵的比例在以往的戰鬥中,皆可算得上是最嚴重的一次失敗,軍中氣氛凝重,孟禾央的臉上,亦滿是陰沉。
杜將離隨著隊伍進到兵營,如若與夏交鋒時,判斷出己方處在明顯的劣勢,均墨定然會想辦法帶著兵士們與其周旋,甚至後撤,不會和對方硬碰,但杜將離一直守在城牆之上,未看到兵士們拉開戰線,那麼不是均墨有所想法,便是夏軍用了什麼方法僅憑祈黎聯軍五分之一的人數就把控了全場。
均墨沒有休息,直接前去覲見祈王,剩下幾人便留在營中。
孟禾央擰著眉,定定站著,眸上蒙了一層黑霧,似在思考著一些事,杜將離見他此副模樣,忙問道:“阿央,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鬼兵的身上,有一種極淡的異香,這種味道聞起來讓人非常不舒服。”孟禾央說完,石雲立馬接道:“我們倒是沒孟禾央那麼好的鼻子,嗅不著這味道,不過每當我們靠近鬼兵時,自己的動作,就會變得比平常略微遲緩,若不是仔細觀察別人,自己根本察覺不到。”
如此說來,倒是跟此種奇特的香味有很大的干係,原來還有這一層貓膩,杜將離心想,不由惋惜道:“如若小琛在這,大抵便清楚這究竟是什麼,他可是——”杜將離突然噤聲,轉頭問石雲,“你方才說單憑自己沒辦法察覺出來?”
石雲肯定地點點頭,不解杜將離此問的用意,疑惑道:“哥,有線索了?”
杜將離抬手捏住下巴,來回踱了幾步,假使夏兵的這種氣味是直接對對方的身體起效果,那麼祈黎如此多的兵士沒道理一個都感受不到,除非,這是直接作用在他人的感官上,前者杜將離沒有辦法,不過後者嘛,他倒是有些把握,杜將離提筆往紙上寫了一排名稱:“大雲子,這幾味藥相對而言比較稀有,你能想辦法弄到麼?”
石雲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杜將離微露笑意,自己服食蝕衣草後,為了驗其效果,試過幾乎所有的控制精神感知的藥物,當初他只是順便記住了這些,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起到用處,看來不管哪方面的學識,多懂一些總是好的。杜將離看向孟禾央,只要石雲把這些藥弄來,讓阿央一一辨識,便能知道鬼兵用的到底是什麼,自己也就有辦法破了夏軍在其上耍的小伎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七章
暗夜深深,寶苑廳中傳來些許微光,案上的白燭大多已燃盡了,僅剩下最後一支仍兀自堅持著,燭火輕輕搖曳,白髮男子側頭趴在案臺,鼻息均勻,沉沉地睡著,髮絲順著身形曲線乖乖地散落而下,即便是入了眠,杜將離的眉間還是輕輕蹙著。
均墨回到廳中,看到眼前的情景,動作輕緩了些,無奈地笑了笑,眉眼裡柔得發膩,他上前將杜將離手中緊抓著的書冊放回案上,俯下身,細細端詳對方,好一陣,方徐徐抬手,撫平杜將離眉心的皺起,視線漸漸移到對方脖間,均墨似想到什麼,突地翹起唇角。
火苗終是堅持不住,滅了,屋內歸於黑暗,月色寧謐,靜靜地灑向地面。戰後短暫的安寧,來得那樣難能可貴,不知這方土地上遠離家鄉千里之外的人們,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睡去的,而對於身為已勉強算三分天下的黎方陣營的杜將離來說,他亦不知道,能像這般毫無防備入眠的夜晚,已愈來愈少了。
拂曉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