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情漸漸變得凝重,瞭解自己身世的人,早已被處理乾淨,就連當初杜嵇找來指認事實的曾服侍過自己母后的侍女,也被父王當場所殺,父王將自己母后的來歷佈置得清清白白,無跡可尋,更別談自己的身份,照理說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可杜將離便是有種不好的預感,楚天的易容術出神入化,且本身為南巫族人,說不定就能循著一絲半點查到什麼。杜將離懷揣著心事,又回到城牆,望著軍隊駐軍的方向,算算時辰,夏軍該是快到了。
“杜公子。”傳信的兵士趕到。
“前方如何?”杜將離發問。
兵士稟道:“夏軍在離我軍三四里處,突然調轉方向向南而去,沒有與我們正面交戰。”
向南?如此一來,均墨他們不就白等了麼?杜將離暗暗思忱,往南而去,最近的便是捭水郡,若直取之,就等同於繞到了端王城後方,夏軍即便有再大的自信能攻下捭水郡,又何必要讓自己置身敵腹,四面楚歌?
端王城正面有祈黎聯軍共十五萬人馬,夏軍仗著有殺手鐧,出了先行軍十萬,似是勢在必得,如果這其中混雜了將近全部的鬼兵,他們就有足夠的自信能以少勝多,杜將離睜大眼,向南的必定不是先行軍中全部人馬,他們借大部分兵力的轉移,來隱藏他們真正的意圖。
見那兵士正欲離去,杜將離忙喚住他:“告訴祈王與墨世子,讓他們小心夏軍鬼兵。”
雙手握拳,均墨與杜嵇定然是能想到這一點的,可夏國鬼兵……杜將離的手背上青筋直露,額前有細汗沁出,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六章
夏軍以轉移陣地為幌子,悄悄拼組了一支鬼軍向祈黎聯軍進發,杜將離心急如焚,只恨自己沒有在現場,雖然祈黎佔據了數量優勢,但夏軍那個個能以一當十的鬼兵實力著實不容小覷。
杜將離昨日與均墨討論過如何對付這支夏國精銳,思量一番,兩人一致認為要靠現場靈活的陣法來取勝,可那需要極強的應變能力與局面把控能力,他們從未正面接觸過鬼兵,眼下便突然要與其交戰,這可是支能將孟簡的踏雲軍逼得連連敗退的人馬啊,杜將離心中忐忑,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均墨。
可已過去了許久,仍不見祈黎軍隊回來,也沒有人來通報訊息,杜將離在城牆上踱來踱去,坐立難安。
紅日緩緩爬到了天空正中,開始西斜。武帝步上城牆,走至杜將離身側,放目遠眺。
杜將離看著對方的側臉,暗自嘆息,原本在這之上所能望到的,都是端的領土,如今卻一半歸祈一半歸夏,而端王也不再是端王,對方變成現在這樣,黎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奪取了部分人原有的地位和希望,來成就自己的目標,這就是自己與均墨需要揹負的孽。
他並沒有同情對方什麼,只是兀自唏噓,風景不殊,江河已異。
男子注意到杜將離的視線,輕描淡寫道:“我現在如此,興許就是報應。”
杜將離聞言微愣,不明白對方此話的含義,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自己所能看到的,也只是那最淺顯的表面罷了。男子沒有解釋,只淡淡說了一句:“往後叫我李恆便好。”
杜將離轉頭看向遠處,自己也無法去安慰對方什麼,若有些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反而讓人覺得虛偽了,他想了想,還是固執地叫了對方一聲端王,杜將離向來不覺得僅憑一時功敗便能輕易判定一個人為王者與否,不到最後,誰也不知結果如何。
李恆將目光投向杜將離,眸中微帶詫異,見對方撇著嘴滿臉別跟他講道理,講了他也不願聽的表情,輕嘆一聲,也隨他了,低低道:“我遲早會把端國再取回來的。”
杜將離不打算反駁對方,只道:“那你可要加把勁了,我們可不會停下來等你。”
李恆笑了一聲,背過身去,開口:“別忘了你答應過的事。”
“當然。”杜將離頷首,“不過我們得覓一個好時機,端王也清楚梁姑娘身份不比尋常,我暫時離開軍中的理由,接梁姑娘過來的藉口,諸如此類,我們準備得越詳細,梁姑娘便越安全。”
李恆自是贊同,他仰起頭,稍稍側往杜將離的方向:“一個與南巫族最不可能有干係,卻能解南巫族巫術的一國前太子,你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杜將離當即瞪圓了眼,嚷嚷道:“休要小瞧我,我博聞廣記、學富五車、才華蓋世,會的東西可多了,這不過是我所掌握的事物裡,其中的一點點皮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