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只怕還未有動作,便已被均墨制止了吧。
正苦惱著,突有一粉衣女子來到杜將離身邊,微微低頭,輕聲道:“公子,公主點名要見你。”
“我?”杜將離驚訝地指著自己。
粉衣女子點點頭。
杜將離高興得幾乎要飛起來,嘴不受控制地咧到脖子根,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得道者多助!他輕咳兩聲,掩住內心得意,生怕被均墨搶了先,忙朝他開口:“我很快便下來。”
接著就在均墨的目視中漸漸走遠,粉衣女子領了杜將離上鶴臺。臺上設了一道屏風,三公主便坐於屏風之後,左右兩三人,公主見杜將離來了,不冷不淡道:“公子,請坐。”
杜將離也不客氣,見身前案上擺著熱茶,徑直取來一飲而盡,在臺下看了這麼久可把他渴壞了,飲畢,笑道:“夜深風涼露重,公主長坐高臺,務必小心身體。”
“公子倒很是貼心。”
“我對於女子向來憐護有加,不管她們有何要求,我都會言聽計從的。”
杜將離意有所指,公主果然起了興致:“哦?那麼,公子可猜猜我請你上來是為了什麼?”
杜將離眉眼彎彎,從容答道:“我聽聞公主為人豁達,行事出人意表,但關乎選婿,弄瞭如此大的排場,倒不像是公主的風格。”
屏風後的女子似掩嘴笑了下:“願聞其詳。”
“公主特意來函花郡選夫君,又不設門檻,給他人誰都可以一試的感覺,參加斂花宴的雖多為名門公子,但始終魚龍混雜,以公主對自己未來夫婿的標準,最後很可能誰都不會選。所以,不才斗膽得出結論,公主如此興師動眾,是為了給私下要做的事做掩護。”
沉默許久,低低一聲嘆,幾不可聞,公主自屏風後緩緩走出,一步步邁至杜將離身前。女子紅衣翩然,肌膚細膩光滑,仿若玉壺盛冰,白皙中微帶透明。眼角一顆硃砂淚痣,隱隱約約給人一種溫柔中微帶纖弱的感覺,只是這一點柔弱被眼中的鎮定與果敢全數覆蓋。
女子開口:“一點都沒有錯,杜芒。聽聞你失去蹤跡,卻原來到了這裡,孟將軍查明你們的身份時,我還著實訝異了一番。”
“函花郡斂花宴,在下早有耳聞,故來遊玩,今次一見,實為三生有幸,更何況……”杜將離笑了,神情極是開心,“我猜,我是今晚公主選中的人中,第一個有幸看到公主面容的。”
女子沒有笑:“杜芒,對不起了,孟將軍不贊同我將外人牽扯進來,不過,我不放心,我雖是婦道人家,卻沒什麼婦人之仁,只要能多一分勝算,我都要試一試的。”說著,朝杜將離伸出手去。
杜將離連忙起身退後,躲開女子伸來的手,道:“公主,我自己來吧。”說著取下帽子,任銀髮散落,眸中如溪水清淺明亮,“若是讓下面的人看到我被一個女子按到鶴臺邊上,那多沒有面子。”
“你……”女子的眼中閃過些許驚訝。
“你不要多想,我可不是要幫你,我只是看不慣他們的所為而已。”杜將離的笑溫暖如玉,“不過公主你若你能為我感動幾分,我會很高興的。”
杜將離第一日在函花郡閒逛,便看到了杜嵇最信賴的人——祁鳳,納悶他為何隱藏身份來此之時,就想起從均墨那得知凡國世子秘密出使祈國的事,按行程算來,凡國世子回國之途正巧經過函花郡,日期剛好為今天,聯合晴國公主、端國連誅將軍同時出現在這裡,便不難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杜嵇派出祈鳳密謀在此刺殺凡國世子,嫁禍給端國,好讓凡、端兩國開戰,而惠國一向與祈國交好,兩國約定,一旦凡端開戰,惠國便發難于晴國,讓晴國自顧不暇,無法幫助端國,牽一髮而動全身,夏人素以殘暴著稱,從來對端國虎視眈眈,此時就會趁機進攻,戰亂四起,端國腹背受敵,孤立無援,必敗無疑,晴國沒了端國為依,四面楚歌,亡國亦不遠矣。
五國混戰,屬端晴兩國最為危急,而即便是凡、惠勝了,兵士也少不得有損耗,祈國後發而收之,獨享漁翁之利。想必凡國發出想與祈國暗中結盟的邀請時,杜嵇等人便已將這些都謀劃好了,凡國在此之中自始至終都是被祈國利用的,只可惜,直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瑾吟公主與孟簡來此,就是為了阻止凡國世子被祈國的人殺害的。
杜將離駐足,面上笑容收了一半,祈鳳與他有私仇,又是杜嵇的人,看到他,便會分心。他輕輕拉開臺邊紅帳,定定地看向臺下。
刺蘼,紅臺,白衣,銀髮,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