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油的東西。原來丁慕言並非要走,只是去拿東西。
“這是給三思兄的謝禮。”說罷,丁慕言拿著東西向梁景生走去。
“這是巴蕉?”待得丁慕言走近,梁景生細細一瞧。
“正是,三思不是說夏夜最喜人的便是聽雨打巴蕉嗎?不過巴蕉尚小,要聽雨打巴蕉怕還得等個一兩年。”
梁景生心裡流起一絲甜意,沒想到自己一句話丁慕言便上了心,於是又對丁慕言一番調笑。
“三思莫要再笑話我了。我拿了它來不僅僅是讓三思賞評,還希望三思可以給這‘夜雨巴蕉圖’題字。”
說起來,這圖還真的是隻有畫不見字,唯一可算作是字的便是丁慕言那方私印。
“留白莫不是反過來取笑於我吧,我要是在上面寫字那可真是破壞。”梁景生急忙擺手。
“這便是三思謙虛了,三思的字我還能不知道嗎?橫豎峭硬,提按藏鋒,隱有大家之象。這樣的字又豈會破壞畫作。”
丁慕言與梁景生一同作畫這麼久,梁景生的字丁慕言也是見過數回。梁景生一手瘦金書著實叫丁慕言豔羨,雖然自己寫不出這樣明快灑脫的字,但也看得出這不是下苦功就能夠達到的水平,更需要天賦。
梁景生倒也大方,聽到丁慕言這麼說倒應承下來,不過畫上題字自然不是僅僅寫幾個字便算了,怎麼樣也得寫幾句點題的話,何況這是丁慕言的畫,梁景生更得苦思一番。
丁慕言當然瞭解梁景生需要時間思量,便自己向四時要了鏟子,找了個接近梁景生屋子的空曠位置挖起土來。幸好這陣子雨多,土壤吸足水份顯得比較鬆軟,所以丁慕言挖得並不十分吃力。不出多久,丁慕言便挖出了一個長足有兩碗並排,寬也比碗深的坑,他將放在旁邊的小棵巴蕉輕置於坑中,又覆了泥。
那邊梁景生思來想去,方一抬頭便見到一株碧綠顫巍巍地立在那裡,煞是好看。又看到用手扶著它的丁慕言,衣上臉上均沾有泥印,卻依然笑容燦爛,一如孩童。梁景生覺得這樣平淡卻溫暖才是最美的生活,可惜不為世所容納,眼神不由黯淡下來。
梁景生收回眼神,心裡一頓感慨,提筆在邊上萱紙上書寫起來。
已經將巴蕉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