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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只搖了搖首,抿著辱也不言語。

門外四時跺著腳,嘟囔幾句聽不清的話走遠了。終於屋子裡又歸於寂靜,梁景生與丁慕言相對而坐,未有一語。

梁景生稍坐了會便坐不住,給自己和丁慕言各倒了杯酒。

“這人呀,富貴也好,貧賤也罷,都不過是紅塵萬世裡的一時半刻。留白兄以為如何?”

丁慕言聽罷便知道梁景生有意勸解,可心裡總不是滋味,但又不好駁了其面子,嘆了口氣道:“人世六十,匆匆而去,除了氣節風骨可供後人作一些聊資,什麼也留不下。”丁慕言徐徐仰頭,與梁景生四目相接,“三思兄可是要折辱於我?留白不才,亦有氣力可換些銅板。”

雖說梁景生知道他有些文人氣,可沒想到這麼重視。沒有辦法之下,梁景生索性耍點無賴。

“也煩請留白兄不要折辱於我。雖說商人無德無義,可我也是略讀了些雜書,知道些仁義道德。方才的話可能孟浪,只是我與留白兄一見如故,視為知己,情誼又豈可被些阿堵物玷汙!難道留白兄是想要折辱於我?以為我不配與留白兄相交?”梁景生說這些話的時候,面容肅穆。

丁慕言被嗆得一時無措,本以為是被羞辱,偏被梁景生說成羞辱了他。

梁景生情知剛才的病急亂投醫恰恰用對了藥引,心裡鬆了半口氣,也沒方才著急了。

“留白兄有才,我心向慕之。今日兄臺落魄於我這,正好給了我攀交的機會。這樣吧,我本就想向留白兄求畫,不知留白兄可願讓我用昨夜一頓酒來換?”說梁景生聰明,倒也不錯,拿畫抵酒錢的話讓他說出來竟有變成以酒換畫的風流事。

丁慕言知道這事這樣結束是最好的,畢竟自己除了一身文氣還有一雙能作丹青的手,確實也別無長物,不過心裡暗下決定定要報這一酒之恩。

“不知三思兄想要怎樣題材的畫?”

求畫不過是梁景生才想出來的事,一時也不知道要什麼畫好,突然想起初見丁慕言情境,於是有了想法。“紅蓮!留白兄以為如何?”

“好!定不負三思兄一番美意。”

丁慕言舉杯,一飲而盡。

☆、遙相送

丁慕言請辭,發生了方才的事,梁景生也不好留人,起身相送。

“也是該回去了,一宿未歸,怕是嫂子要急壞了。”梁景生笑著將丁慕言讓出屋外。

丁慕言聽到此話苦笑了一下,“小生未有功業,談何成家。我原也非渭陽人,來這繁華地本想一展才華。可實在是藏龍臥虎,至今未有所成,可不敢拖累佳人。”

丁慕言可不知梁景生心中較量,一股腦便將實話說了出來,梁景生一聽不知原由地心裡大快,笑彎了眉目。

“只昨晚我似乎聽到留白兄喚著‘卿娘’‘卿娘’的,不知又是何方佳人?”

忽地丁慕言臉上似正在上妝,由淺漸深地紅豔起來。

“我……我昨晚真個喚了卿娘?”

“不然我哪裡得知這名兒來?”梁景生稍皺了眉頭。這卿娘雖說不是丁慕言的娘子,倒也肯定是心中佳人了。

“我不是這意思,哎,這……其實卿娘與我青梅竹馬。”丁慕言似乎很不習慣說這樣的話,越發的窘迫起來。

想來其中必有內情。梁景生也不提丁慕言昨夜買醉的事情,只笑容曖昧的說:“那敢情好,先祝賀留白兄不日抱得佳人歸。”

丁慕言沒有接話,搖首低嘆,面上已是一片愁容。丁慕言不想說,梁景生當然是不好追問,話題於是就此打住。梁景生原比丁慕言要高一些,此時略低了頭便見丁慕言烏眉輕皺,睫毛一顫一顫的,心突突地跳起來,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從手心傳上來,似是一種癢,卻不想撓,很是舒服。

兩人默默而行,越過了後院來到店面。正是午時剛過,閱春廬裡客人不少,但見四時穿梭於桌間,很是忙碌。四時見到他們,在其它客人面前也不好發作,只能遙遙的給梁景生努嘴瞪眼。

梁景生自然是不理會他,極有禮的將丁慕言讓出店外,還不時與身邊的熟客客套兩句。

“四時打小跟在我身邊,我又是個沒計較的主,自是被慣出了任性,其實只是小孩心性也沒甚惡意,請留白兄萬不要放在心上。”待到店外,梁景生悄聲說。

梁景生心裡一方面不願意丁慕言因為四時今天的行為而與自己生分,另一方面也不希望四時被誤解,於是有此一說。

說起來四時還是□歲便陪在梁景生身邊,兩人年歲相差五歲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