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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啊?。。。”柳笙倏地抬起頭,目光茫然,好半天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單字,玉佩還被他緊緊攥在手中,眼前的人,單薄得都快要隨著心臟一起破裂。

“呵。。。這樣啊。。。”沒有問她為何不等他,沒有問她嫁給何人,千言萬語溶成了一個苦笑。半晌,他遲遲轉身,一步一步走得極慢,就像走在刀子上一刀一刀將他生生凌遲。

“柳公子。。。這。。。”玉佩叮噹一聲掉落在地,姜醴衝他的背影喊道。

“你。。。你拿著吧,於我也沒什麼用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背影搖搖晃晃走得失魂落魄。

風景一如往昔,明豔動人的少女好似還在他身邊撥絃吟詩,可一朝夢醒,流年不復,往事終成空。

姜醴撿起地上的玉佩,落地時有了裂痕,似乎只是一條細小的線,可是已經再難復原。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柳笙到現在才登場 人們總說才子佳人的故事 可是誰曾記得落魄書生和賣笑紅娘的往事

☆、相依

自從紅袖嫁給何魏樸,三人已有許久未見了,柳笙離去後,姜醴把那玉佩捏在手心裡看了又看,還是決定去趟何府。

握著門環輕叩,觸到鋪首時發出沉悶的響聲。

“誰啊?”年老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來,門拉開了一條縫,管家探出半張臉警惕地看著他們。

“你好。”姜醴拱手,“在下紅袖的朋友,有事想找她,能否麻煩通告一聲。”

管家掃了他一眼,復又拉開了一點門,站得筆直冷冷道,“何夫人身體欠佳,不便面客,請二位公子改日再來。”說罷就要合上門,忽聽門裡一聲驚喜的叫喊。

“阿醴!小執!”

女子提著裙襬欣喜地跑來,支開不情不願的管家,一頭青絲隨意綰上歡欣地站在他們面前,臉上豐潤了不少,肚子微微隆起,確是已經有喜了。

“你。。。”看向她的腹部,姜醴一時語塞。

“嗯。。。”紅袖垂眼輕笑,“六個月了。”愛憐地撫著肚子,臉上將為人母的喜悅與溫柔溢於言表。

這個飛揚跋扈比酒論英雄的女人此時收了她所有的狂妄,眉目含情,以最溫柔的姿態安靜地等待一個屬於她的新生命的降臨。

紅袖抬頭,儼然一副女主人模樣笑著寒暄,“真是好久不見你們了。”

姜醴牽著沈執的衣袖,有些猶豫是否要將玉佩給她,不該打擾她現在的生活,可一想到柳笙又覺得心酸,終是下定了決心,摸出玉佩遞給她,“其實今天來。。。是有人託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什麼啊。。。”紅袖眉眼彎彎,目光卻在觸及的那霎那間變得複雜。

有些遲疑地伸出手,摩挲著上面的細紋,飛龍含珠,威鳳祥麟。女子低頭,眼裡攏了層霧,久久才問一句,

“他。。。回來了?”

“。。。嗯”

“。。。考上了嗎”

姜醴遲疑片刻,輕輕搖頭。

女子似是低笑了一聲,聲音有些自嘲的涼意。

拿著玉佩專注地看,像是一直要看到往昔的風月濃意,看到舊日青衫少年緩緩吟,“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臉上清淺的笑意。

視線有些模糊,紅袖揉了揉發紅的眼眶,扯起一絲笑。

“再無牽連。。。這樣最好。。。最好。。。”

想當年,你書生意氣圍棋撫琴,我春心暗許解音唱詞,春桃三月,花好月正圓。本以為痴心一片便可以兩相得宜,而如今,我為□,你依然是落魄青衣,這本來就是一首錯誤的曲,何苦要痴痴相纏。

“紅袖。。。”姜醴有些不忍地攬過她的肩,“別想了,你有孕在身,安心養身體才最重要。”

“嗯。。。”聲音幾不可聞,將那玉佩緊緊握在手中就像要把它生生捏碎掉。

“阿醴,”悄悄揩去眼角的痕跡,女人在片刻的失神後恢復了平靜,只是抬起頭面色有些蒼白,“我叫丫鬟備茶,你們進來坐坐。”

“不用了,”連連擺手,“你保重身體,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的。”

“那好,”也沒有再做過多挽留,紅袖挽起笑容,有些淡淡的疏離和荒涼。“孩子出生,記著來喝滿月酒。”

說罷揮手叫家僕前來送客,淺色的衣裳消失在門後,大門緩緩合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像是隔絕了風花雪月,隔絕了紅豆相思,否則怎會發出如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