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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泱的甲歷不長,只有六頁。
從他未至弱冠中了狀元到他三十五歲英年早逝在吏部尚書的任上。
朝廷給出的解釋是他積勞成疾,德澤五年冬久病不治而溘然長逝。
可秦佩分明記得,那年八月之後自己便再未見過他。若他當真病了,那為何自己未去侍疾?而若他無病,這幾個月他在哪裡?
當年實在太小,彼時剛剛記事,秦佩哪裡還回憶得出六歲的自己身在何方,所做何事?
他只記得有日父親離家,然後便再未回來。跟著嬤嬤在府中苦等了十數日後,有個一身重紫的大官來家裡宣旨——說父親已經歿了,讓自己節哀……
秦佩頭痛欲裂,很多先前刻意遺忘的往事浮上腦海,譬如那個面如冰霜、言辭冷峻的大官正是他如今的造冊恩師趙子熙;譬如自己從小隻知母親是翰林家的孤女,可舅家是個什麼模樣卻從未見過;再譬如宗族裡的叔伯兄弟在父親去世後便再無聯絡,而自己印象裡更是從未見過祖父母!
可明明父親官拜吏部尚書之時,朝廷給了恩典,祖母與母親雙雙得封一品誥命,若是祖母在世,為何自己從未見過?
秦佩跌坐在地上,腦中只剩下一句話來回盤旋——
阿耶,你到底做了什麼?
第69章 第十二章:南衙群臣朝見疏
秦佩渾渾噩噩地過了好幾天,其間除去派恨狐打聽軒轅冕身子是否康健外,世事近乎一概不問。
故而當軒轅晉來刑部主事的時候,竟未見著他人。
“秦主事何在?”軒轅晉皺眉問道,口氣已有幾分凌厲。
劉繒帛恭敬回道:“回雍王的話,秦佩身體抱恙,故而身不能至。”
軒轅晉笑笑:“怕不是聽聞本王今日走馬上任,他才突然病了罷?”
人吶,一般認定了某人某事,別說是苦口婆心的解釋,就算是真相攤開揉碎了放在面前怕也是不會信的。雍王如今對秦佩的忌憚猜疑,便是個極鮮活的例子。
想通了這點,劉繒帛也懶得為秦佩再言語,只站定在堂下,神遊太虛。
見沒人搭話,雍王隨口、交待了幾句對堂下諸刑官的殷殷期盼,對近來刑部的人浮於事亦敲打一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