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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他語氣覺得不善,下意識地想辯解,卻聽蘇景明道:“只是臣忽然想到,趙子熙是臨淄王的親舅舅,臨淄王是王爺的親叔叔,趙子熙便是當今聖上庶母的親弟弟,請問趙子熙與王爺的班輩該怎麼算?我朝以孝道治天下,王爺方才一條條歷數爺爺輩的罪狀,可不是不孝得很?若說是大義滅親麼,這些罪狀還都是子虛烏有,王爺拿得出什麼如山鐵證麼?王爺輕慢儲君兄長,呵斥朝廷命官,汙衊宰執首輔,王爺所謂的忠孝節義就是這般的麼?”

軒轅晉氣急,竟口不擇言道:“蘇黨餘孽,竟如此放肆,本王……”

他話音未落,堂下卻是一陣驚呼。

秦佩順著諸人的眼光看過去——御階上那人仰頭栽了下去,被內侍團團圍住……

肝膽俱裂。

第七卷:養虺成蛇

第70章 第一章:暗中潛毀平人骨

作者有話要說:醫學方面純為杜撰

太子連日操勞,玉體抱恙,而竟生生被朝會之上雍王的大放厥詞氣暈過去。

醒轉之後,東宮勃然大怒,乾脆給雍王下了禁足令,免去其所有差事,不經召喚不得入宮入朝,更不得離開長安。

這些說辭也只能騙騙如陳忓般的低階官員和東市西市喝茶談天的老百姓了。

秦佩立於中書省外,任由夏日烈陽曝曬,汗滴順著厚重朝服流下,額角髮梢亦都是汗水。

此刻的東宮自是亂成一團,以他的級別此時自然無權探望,只好守在中書省門外,待趙子熙探疾歸來。

一等便是兩個時辰,趙子熙乘步輦而來,晏然自若。見到秦佩他也不甚意外,只下了步輦,示意他隨自己進去。

進門屏退下人,秦佩便雙膝跪地,喃喃道:“學生有罪。”

趙子熙輕裘緩帶,冷冷道:“錯在何處?”

“學生不該逞一時之意氣彈劾雍王,更不該不分輕重挑起論辯,以至殿下……”

趙子熙按按他肩膀示意他起來,自顧自端起杯茶,面上憂色疲態盡顯。

秦佩見他神色不豫,更是心慌,不禁問道:“殿下的身子……”

趙子熙抬眼看他,“殿下玉體如何,你應是比我清楚罷?”

秦佩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如實上報,“回恩師的話,太子許是中了番邦之毒,每夜都會發作。”

“竟如此嚴重了?殿下自己如何想的?”趙子熙一驚,幾乎拿不穩手中茶盞,須知皇上歸隱終南,禪位早已排上日程,如今若是太子有什麼閃失……

“殿下已令麗競門前往隴西查詢神醫。”

趙子熙起身,來回踱步,他為中樞首輔,若是此時有什麼差池搞得國祚不穩,別說他要被貶黜,史筆如刀,怕是千秋萬世都要落下罵名。

“殿下還是要瞞著陛下,是吧?”見秦佩默不作聲,他最終也只能長嘆一聲,“殿下有真龍護佑,必會逢凶化吉。”

不是“偶感風寒”,不是“定會無恙”,而是逢凶化吉……

此話一出,秦佩更是忐忑,更是連坐都坐不下去,起身拱手道,“恩師,學生請入東宮。”

趙子熙瞥他眼,嘆道:“就知道你留不住,若是殿下醒了,派人通報。”說罷,便將自己出入東宮的令牌遞了過去。

秦佩大喜接過,自是千恩萬謝,又聽趙子熙道,“對了,先前殿下作序的那個和光十三策,你可有拓本?”

秦佩愣了愣,從袖袋中取出本,“學生只粗閱過,前幾日方準備細讀。”

趙子熙接過一看,前幾頁果真密密麻麻地用蠅頭小楷做了些註解,不禁笑道:“也罷,你怕是沒功夫看了,剩下的老夫為你附上,也算是私相傳授、傳道窮經了。”

秦佩自是謙讓,趙子熙知他牽念東宮那邊,便只擺擺手,讓他退下了。

到了東宮,只見宮門外盡是前來探病打聽的大小官吏,見秦佩匆匆而至,不少人紛紛看了過來,面露探究之色。

秦佩也不管他們,給黃門看了令牌被放行後,便向著桂宮一路疾奔。

殿內盡是神色慌張的御醫,個個如臨大敵,惶惶不安。秦佩呆立在門口,今日方知何為魂不附體。

“秦大人?”彷彿是軒轅冕身邊親信的小黃門,曲池那日遊湖似是在旁隨侍。

秦佩直截了當道:“殿下如何了?”

小黃門一邊引路一邊道:“殿下一個時辰前醒轉了一次,後來又歇下了。”

說是歇下,怕是又昏厥了吧?

秦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