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說餓,卻也沒怎麼吃菜,只是一口接一口地灌著啤酒。
清月幾罐酒下肚,話便多了,本來打定主意不想問的。
“你跟邊城交手了?”
冷月喘了口粗氣,拿起啤酒一飲而盡,臉上有了微微的醉意:“清月,你愛過嗎?”
清月臉上浮現出一個很深的笑容。非常出乎意料的,他動作很慢,幅度很大地點起了頭,一連點了好幾下,眼睛漸漸就出了神兒。
冷月醉意朦朧地看向他:“誰?”
“我說了你也不認識。”清月不像故意賣關子,聲音輕輕的,有點憂鬱。
“我不認識你也可以說。”冷月難得想和誰聊聊。
清月手裡轉動著半瓶啤酒:“他叫孤月……”
“你是說我之前那個誘殺者?”冷月大驚,“他不是個傳說嗎?從來沒有誰見過他的樣子?難道確有其人?”
清月點頭:“確有其人。”
“在哪裡?”冷月有點不悅了,確有其人,他這個月神卻不知道。
“他已經死了。”清月說,“其實我見過他的次數也不多,但是他只電了我一眼,我就抖了一輩子。你聽過那首詩嗎?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啊無顏色……”
冷月忍不住搖頭淺笑:“你醉了。”
清月擺了一下手:“我沒醉,我這是裝瘋賣傻……義父,你也很美,光芒四射。”
“美嗎?沒覺得。”
“您要是不做殺手了,可以去做明星。”
“廢話太多。”冷月昏昏沉沉的,又開了一罐啤酒,“傳說中,孤月是月神堂有史以來最出色的誘殺者,可以折枝成箭,摘葉為鏢……”
“有點誇張,但也不全假。”清月說。
“他很漂亮嗎?”冷月的意識已經不受自己管制了。
“風華絕代……”
“哼,”冷月趴在了桌上,“會有城哥美嗎?城哥才是風華絕代……清月,我想他了,怎麼辦?”
“誰?”清月打了個酒嗝,“你,你說誰?”
冷月沒動靜兒了,清月扶著桌沿兒走過去推了推他,見他不動,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一倒,躺在地板上,模模糊糊喃了句:“睡吧……”
21
21、巧遇 。。。
半個月後,風聲漸漸平息。冷月正打算回月神堂,清月拿著手機走過來,遞給他:“義父,戲月的電話。”
冷月聽了半天,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是小伴月病了,高燒不退,日夜哭鬧。月神堂有自己的醫生,但卻沒有完備的醫療設施,當務之急是給孩子驗血,查一下血象。戲月知道義父寶貝這孩子,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自己擔待不起,所以特來請示。
冷月想了想,說:“把孩子送來吧,我帶他去。”
“你不回總部了,義父?”清月問。
“先去醫院再說。”冷月把手機還給他,“你先回去,見了倪潔安就說我有事,晚點回去。”
清月點了點頭。
冷月換上一條牛仔褲,阿瑪尼的修身襯衫將他的腰臀拿捏地曲線畢露,竟有點體態風流的意味兒。清月的目光從他那微凹的腰線上滑下去,忍不住吹了口哨。冷月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他,他只好把那口哨繼續延伸下去,延伸成一首走調了的老歌,若無其事地吹著走了。
一個小時後,戲月把孩子送了來。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孩子已經長大了很多,小臉蛋圓鼓鼓的,燒得通紅。見了冷月,卻是沒哭,裂開小嘴笑了,露出兩顆白白的小牙齒。
冷月看了心裡突然就很酸,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是病成這樣,父母不知會多麼心疼。可是他們這群天生天養的孤兒,即使無聲無息地死在哪個角落,也沒有誰會多流一滴淚。這世上哪有什麼公平?有的只是命運。
他拍拍手,張開。伴月身子一歪,迫不及待地探向了他的懷抱。嘴裡發出一個模糊地單音節:“父……父……”
戲月驚喜地叫起來:“義父,義父,他會說話了,他在叫你呢!”
冷月也很不可思議:“寶貝兒,再叫一聲!”
“父……”
冷月把他擎起來轉了個圈,孩子的小臉卻耷拉下來了,扁著嘴想哭。他用額頭試了試孩子的溫度,表情凝重起來:“戲月,你跟我去醫院。”
說著,抱了孩子就往外走。走在門口處,清月把一副墨鏡架在他眼睛上,低聲說:“小心點。”
冷月沒說話,抱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