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服務員笑笑,好心的幫我找臺階:“他經常來我們這裡,很多人都是為看他來呢。你瞧。”玉手一指,我才發現,四面八方的竟然都是跟我一樣巴巴望他的人,男女老少,什麼年齡階段什麼模樣打扮的都有。奇怪,他們看他的眼神怎麼那麼淒涼?我抓抓頭,這服務員看著挺面善,打探一下:“他常來?”
“對,每次都坐在中央,等他的愛人。”
“啊?!!”愛人?是我家鐵公雞老闆不?我腿一軟,想站沒站起來,要是老闆來,看見我翹班,會不會直接一把菜刀招呼?趕快,快跑。我正琢磨著趁君子稅大人沒發現我的時候腳底抹油開溜,卻聽見他忽然開口說話,深情款款,溫柔寵溺,連尾音都帶著笑,我張大嘴,腦袋裡一片空白——我看的分明,他並不是對這裡的任何一個人說話,他是在對旁邊那張空椅子獻媚。
那朵玫瑰恭恭敬敬的遞過去,椅子當然不會接,君子稅的腦袋就垂了下來,好像在苦笑:“還不肯原諒我嗎?我知道錯了,你說,要我怎樣改我就怎樣改,只要你說,我全都照辦。好不好?”
我屏住呼吸,看鬼一樣看著那人的獨角戲——自閉症?這是我能想到的第一個可能。
“你又這樣,什麼話都憋在心裡,”君子稅等不到椅子接玫瑰,訕訕的縮回手來,可語氣還是滿含愛憐,“心才多大地方,哪裡裝的下你這麼多年的苦衷?你不怕它撐爆了?說給我聽不好嗎?”
“什麼?你擔心我的心也小的很,裝不下你的心事?呵,”君子稅專注的望著旁邊的空椅子,太專注太深情的目光,好幾次都令我差點相信那不是皇帝新裝,那上面是有個人的,只是我看不見而已。要了一杯不太貴的咖啡,我趁機求服務員告訴我椅子的真相。
服務員點點頭,壓低了聲:“你沒看錯,那的確是把空椅子。”
“?”
“可他覺得愛人正坐在那裡呢。”
數年前,一個陰霾的星期三,有一對男子坐在那裡喝酒,喝著喝著吵了起來,其中一個拂袖而去,另一個氣極沒有追出去,誰知自此以後,再沒人見過那個離開的男子。當時的情況誰也不甚瞭解,甚至沒人記得離開的留下的人的模樣,人們只知那不久後,這個座位上的每月第三個星期三就歸屬了一個身材傲人的帥哥,時不時的拿一支玫瑰跟空氣說話,求愛人的原諒。
我的眼眶瞬間潮溼,再看君子稅怎麼也看不清楚了。服務員體貼的遞上餐巾紙:“先生您的咖啡要涼了。”
我才沒空管什麼咖啡:“他一般什麼時候離開?”
“和以前離開的那個男子一樣的時間,一分鐘都不會差的。”
這句話,一箭穿心。疼,疼的我忽然很想大哭一場,找個無人的地方將心底一罐鬱悶翻倒個底朝天。一分鐘都不會差,當然,當然,如果可以重新來過,他絕對不會放那個人單獨離去,剩自己一腔冷冰冰的空氣,孤獨的形影。天藍雲白,與己無關。
我猜我已經弄明白了君子稅到七十二小時工作室工作又不按時上下班,整天被扣薪水也不在乎的原因——他在千方百計回到最初,他在等待奇蹟的發生。他等候良久,至今仍是一場空。
誒,不對,那老闆又是怎麼回事?看君子稅看他的眼神又不像是玩。我咬住下唇,咖啡的澀味從舌尖擴散到整個口腔,麻木了神經。
事情絕對不像我所見所聞的那樣簡單。
塗著大紅唇膏燙著大波浪卷,豐滿綽約的酒吧老闆娘從吧檯裡拐出來,指著門說:“喏,他走了。”
君子稅一秒鐘都沒耽擱,拔腿就追。玫瑰被遺落在吧檯上,格外醒目。周圍的看客也聳動起來,陸陸續續走個乾淨。沒有好戲可看,確實也沒有留的必要。人是天生湊熱鬧的動物。唯有我還傻乎乎的坐著,胡思亂想找不著北。服務員過來收杯子:“先生,我們要閉店了。”
“哦,好。”我搖搖晃晃站起來,坐的太久腳麻了,適應了一會才走出門去。酒吧老闆娘諂媚刺鼻的香氣在身後跟隨,久久不散:“慢走,不送,常來。”
混混僵僵的回到工作室,六六六已經被抓回來做清潔,狡猾如夏會計依舊逍遙法外,而老闆的門緊緊關閉著,星期三他從不出門一步,而且睡的很早,幾乎天一黑就臥倒。
我抓過掃帚,默默的幫六六六把玻璃杯的碎片掃進簸箕,卻嚇了她一跳:“你幹什麼去了?臉這麼白,你撞見鬼了嗎?”
我點點頭,恍恍惚惚:“你怎麼知道?”
“啊?你真撞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