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飄還以為他會要金銀珠寶或者更高的代價,輕噓一口氣:“好說,既然我能把你提出去,這些都好辦。還有什麼條件你覺得最重要比較難辦到不妨明言?”
“這可是你問我的。”鬱夢黎認真地看著風雪飄,“其實我最想要的是自由,你給得了嗎?”
“你助我捉住真兇,我幫你翻案還你自由,雖然不簡單,卻也非不可為之事。”
鬱夢黎的眼神有些迷離,喃喃道:“從這裡走出去,不過是進入另一個更大的囚籠而已。”
風雪飄聽得很清楚,卻假裝充耳不聞,他現在只關心鬱夢黎最後的答案:“這麼說,你答應幫我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
“先禮後兵。”風雪飄道,“曉以道義你不聽,我只能用下策逼你就範,用毒用強挾持人質就由不得你了。”
“我是階下囚,任人宰割,你完全可以不必理會我直接用強達到目的。”
風雪飄笑了:“在沒見到你之前我是這樣想的。見到你之後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因為我覺得你不像壞人,你可能是被冤枉的。”
鬱夢黎卻道:“我臉上有寫字嗎?”
“沒有。”
“沒寫你憑什麼認為我是好人?”
“好人壞人不是寫在臉上的,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是無辜的。”風雪飄自信地道,“作我們這行的,有一種天生的直覺。”
“看來我沒的選擇了,只能答應你。”鬱夢黎頓了一下道,“順便問一句,閣下是作哪一行的?”
得到肯定答覆,風雪飄臉上的笑容迅速收斂起來:“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從現在開始你要服從我的命令,若有圖謀不軌之處我可以先斬後奏。”
二
飽餐一頓沐浴更衣之後的鬱夢黎,原本俊美的容顏更顯空靈出塵氣質不凡。
風雪飄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翩翩佳公子,感覺自己面上微熱,心跳加速,只好深吸一口氣壓抑情緒,沉聲道:“打扮好了吧?今晚我替你包下了天香閣的頭牌語凝,你好好享受一下吧。”
“只包了語凝一人?”
風雪飄微怒,冷冷道:“你還想要幾個?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吃飯你作陪,我洗澡你在門外護衛,難不成我嫖妓你也在邊上看著?”鬱夢黎道,“你不要那麼死板嘛,何不趁公務之便也享受一把?”
風雪飄哭笑不得:“正是公務在身不能疏忽,若是把你看丟了,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你封了我周身大穴,讓我吞了你的獨門毒藥,我跑不是找死?”
“你的武功深淺我不知道,封穴和毒藥說不定何時就被你破解了。”
鬱夢黎捲起衣袖,露出手腕,伸到風雪飄面前,微笑著說:“你看清楚了,我的手筋早已被人挑斷,飯碗大一點都端不住的。”
風雪飄一愣,但是那樣清晰醜陋的疤痕真真實實烙在鬱夢黎那雙略顯蒼白纖細的手腕上,彷彿嗜血的怪物咬進骨裡。而那一刻,他眼中鬱夢黎淺淡的笑顏忽然變得悽傷哀婉。
風雪飄不禁伸手摸了摸,感覺鬱夢黎的雙臂輕輕顫抖,是了,這樣的一雙手已經拿不穩刀劍了。“當時很痛吧?是獄吏用的刑?”
鬱夢黎淡淡一笑:“忍痛,我早已習慣了。倒是你不太像公門中人。”
“哦?”風雪飄問道,“那你覺得我是哪種人?做哪一行好呢?”
“你外表如冰,內心卻燃著火;為朝廷賣命卻難得保有一點善良;應該出身名門或者有不凡的背景,卻一點不驕縱狂傲,反而內斂敏銳,深藏不露。”鬱夢黎一本正經道,“依我看,你少了霸氣,淡薄名利,官場混不出名堂來。若你是女人,懂得收斂又善良,秀外慧中最適合做賢妻良母。”
“你是誇我呢還是諷刺我?”風雪飄轉過頭去,似是有些氣惱,“不與你閒扯了,給你幾分顏色就開染坊。我勸你抓緊時間好好享受,過了今晚我們就要開始辦案了。”
“我收回剛才的話。雖然你的模樣還算清秀,但是性格有些古怪,恐怕很難當女人。”
“啪!”的一聲響,風雪飄狠狠甩了鬱夢黎一個耳光,怒道:“不許再把我比作女人,否則有你苦頭吃!”
鬱夢黎不及閃避,被打了個正著,臉上立刻浮現五道紅印。他卻淺淺的笑了,心道:風雪飄真的很特別啊,不同於以前見過的男人。
打了一巴掌,風雪飄心中有些後悔,面上卻沒有表情,冷冷道:“走,去天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