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失望,我願意自然不失望……我不願意,失望的也要是李兄你,不是我!」
李可那雙輕俊的眉輕輕微微一挑,冷冷地道:「說得是,晉王從來都會挑人得很,失望的從來都是別人。」
我客客氣氣地道:「李兄,那您為何而來?」
李可淡淡地道:「紫式微把那位置讓給我了。」
他一句話出口,秦大人慌得便要三跪九揖,我卻只是笑了笑,道:「你比他更適合,你會是好的老闆,亦然。」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去看李可的表情,只看向了那一江的春水。
李可悠悠地道:「元英,你要知道,我擁有天下,要留下一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聽了,一抬頭,feifan衝他微微笑道:「那你就不是李可了,可也亦然,原本就沒誰不可,無事不行,不輕易執著!」
我正說著,碼頭又傳來了馬蹄之聲,我不禁伸長了脖子繞過了李可看了一下來人。
這一看之下,立即掉頭看向船家,船家還不等我開口,飛速的拉錨,嘴裡喊道:「起航,起航!」竹槁一撐,船兒就飄出去了數丈,我大急道:「船家……」
船家邊利索地撐著槁子邊有板有眼地道:「你到底還要不要走!」
我怒急,道:「本王說走就走,說不走就不走!」我眼看船越跑越遠,離著岸上那個匆匆趕來的人越來越遠,我怒從心來,惡向膽邊伸,手起扇落,就想敲那船家一悶棍,這個時候河邊那人撲通一聲跳到河中,我的扇子收了回來。那船家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道:「這皇宮裡的皇上跟走馬換燈似的,王爺論斤賣,少爺您嚇唬誰啊!您要是不走,我這就給你撐回去,不過您這生意我是不做了。」
我搖著扇子,哈哈笑道:「說得沒錯,這王爺原本也是不值錢的!」我看河裡那人遊得挺快,轉頭道:「撐快點!」
船家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則盤膝坐在船頭,迎風順江而下,但是一轉頭卻見江面上已經沒有了人影,我心想難道是溺水了。這麼一想不由大急,連忙趴在船頭,瞪大眼睛望水裡細瞧,江水深深,漆黑一片,哪裡見得到人影。我一咬牙,抬腳脫去靴子,便往水裡一跳,這麼一跳卻突然被人死死纏住。
有人喊道:「淹死鬼拉人了。」
我聽了微微一笑,由著那人往下拖,心道:「這樣也好。」
那人水技極好,往往我還沒憋氣之前就浮上水面,一會兒又沈入水底,氣泡股股地從嘴裡冒出來,我覺得自己活像一條魚。
船家已經慌得跟什麼似的,連連撐船拿槁來救我們,我們卻總是在他的竹竿邊打一個圈又走了。春水其實極寒,不多時我便覺得自己的腿肚子要抽筋了,連忙嚷嚷著已經坐在船邊看風景的船家,道:「救,救!」
船家悠悠地拿起竹竿,道:「你可想清楚了,到底要不要救。」
我連喝了幾口水,抓住竹竿才浮上水面,回頭又不見了那人的蹤影,想了一想,便道:「算……了!」
我一鬆手,人就往江水裡沈去,還沒落,有人一躍而起將我抱住,飛身上船。
我看了眼前這個鬍渣滿面,一臉土匪樣的卻笑得像賊似的男人,驚訝地道:「皇上,您不在宮裡頭遊花園,因何在此?」
紫式微微笑道:「我來當姜子牙的魚。」
「姜子牙,在哪?」我扯著頭上的水草問。
胡不歸摟著我,笑道:「也在水裡當魚!」
船家將我們端來了薑湯,又弄了點火爐讓我們烤一烤,好奇地問:「你們戲班平時在哪搭戲臺,我看你們挺能折騰的,生意定然不錯吧!」
我差點把薑湯都噴了出來,胡不歸一本正經地道:「您有心了,我們一般來說都給皇親貴戚們演,最近也想下江南打一下名聲。」
船家連連點頭,道:「江南的戲班厲害啊,北方的戲班不容易立足,不過我看你們倆不成問題。」
我含笑道:「您過獎了。」
我啊呀了一聲,道:「我的摺扇。」說完就跳下床,去船頭尋那摺扇。
「一把摺扇有甚要緊?」胡不歸在我身後道。
我微笑了一下,摺扇有何要緊,要緊的是那四個字,找了一圈,終於在船邊找到了,心中一喜將它撿了起來,這麼一低頭,一抬頭,卻發現岸邊有一匹馬始終在追隨。
我抬頭望了一眼,心中微微一疼。
世上常有很多事情,此刻永遠無法敘說彼刻,但我曾經是認真地想要跟一個人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