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房門出去了。
我是不是開始喜歡你了,流溪昨夜趴在自己身上就是說的這句話,自己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可是流溪不記得了又有什麼意義,應落很想仰頭問蒼穹,為自己掬把辛酸淚,流溪既然說了喜歡就一定是開始喜歡自己了,以後兩人在一起,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聽流溪親口說喜歡,應落翹著唇角也出門了。
吃過早飯後應落流溪三人乘著馬車就離開了青李村,趕車的依舊是王泰,偏頭瞟一眼,馬車窗外荒草悽悽,路得盡頭卻是無人來踐行,應落舒服的躺臥在軟墊上,心中感慨,沒想到昨晚房中被壓的竟是花籬,果然後生可畏,以這兩日的情形來看,估計花籬以後上街是再也不敢用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往人身上瞅了,想到此,應落心情豁然開朗。
青李村距離殷都不是太遠,坐馬車慢的話也就一個時辰便可到達,王泰將馬車駛入城內停放在一座石橋邊的柳樹下,就徑自下車去買路上吃用的東西了,流溪跟應落兩人就坐在車上等,一個閉目養神,一個掀簾看風景。
綠柳不敵悽秋風,瘦黃細葉落清河,清河碧水載細葉,恰似小舟蕩漣波,流溪看著水面打著旋兒後遲遲不願沉入河底的黃葉,嘴角輕翹,即使已經從枝頭落下,也在掙扎嘛。
“千大哥,千大哥,”馬車外忽然傳來蘭心的喊聲,“千大哥,你在裡面嗎?”應落聞聲倏然睜開了眼,流溪半坐起身就欲去掀車簾卻被應落從後面抱住,“流兒就坐在車裡說。”
流溪向後轉頭看了應落片刻,應落臉上掛著無賴笑容就是不肯鬆手,只得無奈的坐到另一扇窗邊,應落順勢就趴在了流溪肩背之上,“蘭心怎知我在此處?”流溪問,車窗簾布半挑起,剛好只能看到流溪一張臉。
蘭心穿了一身蔥綠的裙裝站在車邊,臉上喜憂參半,“我剛才在街上遇見王泰了,是他告訴我千大哥在這裡的,”車上流溪不語,沉默片刻,蘭心開口問道:“昨日是中秋,千大哥為何沒有回府,卻只差人送來一封信,爹看過後就把信撕了,當時好像非常生氣。”
古伯伯一定是以為自己違了他的意願才會如此生氣,但自己現在也確是跟落在一起,流溪心中輕嘆,“蘭心還記不記得那日木心帶回來的少年,後來還在府中做過一段時間的小廝。”
蘭心點點頭,“記得,寒笙原來不是在千大哥院中伺候的嘛,不過這兩日忽然不見人了,而且府中的下人說,幾日前的晚上有個武功極高的大俠去下人住的院子找過他。”蘭心說的神神秘秘,車裡應落趴在流溪背上肆笑。
武功極高的大俠,落既然去找過寒笙,就是一開始就對他起了疑心,應該也已經暗中讓人調查過寒笙的事情了吧,流溪暗想,“寒笙前日不知因何緣故綁架了我,我也是才被落……樓主救出不久,所以中秋才未回府,對不起。”
“綁架?!”蘭溪驚呼一聲,“現在已經無事了。”流溪忙道,寒笙會突然綁架自己確是有些讓人難以相信,蘭心不是那種養在深閨的柔弱大小姐,驚訝過後見流溪真的沒事也就放心了,“那,那封寄到爹手中的信也是寒笙寫的了?”爹怎麼沒有派人去找千大哥呢。
“信是我寫的,”蘭心聞此眉毛皺起,流溪接著道:“這個月底是孃的忌日,我想去京城拜祭一番,古伯伯撕掉的那封信上寫的就是此事,古伯伯應該是因為我沒去親自跟他說此事中秋也沒回府才生氣的。”
“千大哥現在就是要去京城嗎?”
流溪點頭,“嗯,殷都離日升城較遠,現在若不動身,可能會錯了日子。”
蘭心依依不捨,問道:“千大哥自己在路上一定要注意身體,心蘭草的花朵剛剛曬乾,所以心蘭露還沒做出來……”
“木槿走時給我留了藥,蘭心不用擔心,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去京都。
“本樓主一定會照顧好流溪的,古小姐就不用憂煩了。”應落在車內道,因為未戴面具便只有一個聲音從簾後傳出。
“原來落樓主也在,那就勞煩落樓主了”
“我的榮幸。”
應落又跟蘭心寒暄了兩句,王泰買了東西很快回來,蘭心站在車邊問道:“千大哥何時回家?”流溪停頓片刻,未作回答就放了車簾,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馬鞭脆響,馬車重新開始駛動,衝北門而去。
應落從剛才開始抱著流溪直到馬車出了北門就沒鬆開過手臂,流溪實在是受不住兩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抬手拍了一下應落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應落不依,向後仰倒,帶著流溪一起躺在了毛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