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落為流溪脫了衣袍蓋上被子,便出門倒了涼掉的洗腳水,花籬花心三人也各自回去休息了,院中只剩清冷月光灑在孤零零的一張放桌上,矮凳東倒西歪的落在周邊,應落直接將木盆放在院中就踏上木階穿廳堂去院後洗澡了。
流溪跟應落住的是花籬的房間,花籬跑去和花心擠床睡了,而院中加上廚房廳堂就只得四間房,廚房肯能不能睡人,王泰就在廳堂打起了地鋪,“寒笙身上可有什麼異樣?”應落洗了澡經過廳堂,王泰正在為自己鋪床。
自己當日並未下過殺手,考慮到當時流溪在場,就算是在掐上寒笙脖頸的時候也是留了餘地,應落一直覺得寒笙死的太過蹊蹺,在吩咐王泰掩埋屍體燒院前就向王泰使了眼色讓檢查寒笙屍體。
“沒有使用人皮面具,樓主看到的那張臉就是他本人的,應該是因窒息、內臟出血過多而死,但有一點卻很奇怪,”王泰停了手中的動作,盤腿坐在被褥上,接著道:“按理說,人死後自己的內力在經脈內將不再流轉,會慢慢隨著屍體腐爛消失的才對,雖然那少年的脈搏和心臟都已停止跳動,我在檢視時卻感到一股似有若無的內力流轉,等我再仔細輸入內力去探查時卻又完全消失了。”
寒笙這個少年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樓裡的訊息這一兩日的就會傳來,不知又會有何種新的發現,應落唇角漾起一抹笑,被圈住的獵物怎能輕易放跑,“要不要我再去確定一下屍體是否還在?”王泰看著應落唇角的笑問道,看來自己樓主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那所院子不是已經燒盡了嘛,白日裡不方便檢視,明日我們就啟程直接去京城,不會在殷都停留太久,所以你就不用再去檢視了,還有我的身份,不用再對花籬他們瞞著了。”應落道,抬腳步出了廳堂。
應落回房時床上的流溪剛好翻了個身,好像睡得不是很沉,看一眼床上又在糾結擰眉的不安睡顏,應落熄了燭火拖鞋掀被滑了進去,頭剛放在了方枕上,流溪整個人便滾了過來,一條長腿還不偏不倚就搭在了應落腰腹之上。
胸膛是噴薄而出的溫熱氣息,流溪半趴在自己身上,左手放在自己肩頭,應落哭笑不得,流溪以這種姿勢緊挨著自己,讓自己今晚如何睡得著覺。
“我是不是開始喜歡你了?”寂靜的房中忽然響起夢囈一般的話語,應落伸臂抱緊了身上的流溪,心快速跳動,自己今晚是確定睡不著覺了,黑暗中應落的嘴角彎彎。
流溪終於跟自己說喜歡這兩個字了!今年中秋的月亮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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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的毅力不必任何人少……
☆、第五十八章離開青李村
心愛之人此時就趴伏在自己身上,還是以那麼一副任君採擷的姿勢模樣,怎能不讓人熱血沸騰蠢蠢欲動,應落自認沒有那個將澎湃心潮壓制的定力,流溪剛一睡沉了,應落就將人小心的挪到了床內側,起身出門醒神去了。
秋夜涼風習習,帶來聲聲銷魂吟哦,玉床不耐連翻滾,吱嚀晃響,就連天上的銀月都羞得躲到雲朵後面去了,應落仰頭很想忽視掉此時不遠處房間內正在上演的活春宮,奈何自己卻是倍受煎熬,花籬這廝忒得禽獸,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下手,應落暗罵一句,大步去了井沿。
昨日宿醉流溪今晨醒的卻是很早,應落見床上流溪揉著額角坐了起來,笑道:“流兒覺得如何?廚房王泰熬了醒酒的湯藥,我去端來給你。”自己終於等到流溪醒來了。
“我昨晚喝醉了嗎?”流溪一句問話讓應落保持了一夜又一整個早晨的笑容瞬間僵化,猶如晴天裡的大霹靂,還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應落身上。
應落一步步走到床邊,雙眼直直的盯著流溪的眼睛問道:“流兒還記不記得自己昨晚睡著前說了什麼?”又如兜頭一盆冷水,澆的人心拔涼拔涼的。
流溪低頭沉思片刻,搖搖頭,看著應落的眼神除了疑惑還是疑惑,“我說了什麼很重要的話嗎?”很重要,應落心中吶喊,對我來說是非常之重要,“可是不記得了。”
自己努力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盼來的一句喜歡就這麼沒了,流溪以前也在迷糊糊的睡夢中說過的話都記得,為何偏偏忘記了昨晚說過的話,難道是因為醉酒的緣故,在應落還在為流溪最後的一句‘不記得了’糾結時,流溪已經翻身下了床。
流溪取了自己的乾淨衣服穿上,轉身看時應落還站在床邊愣神,表情有些像想哭,“我昨夜說過什麼落沒有喝醉應該知道的,”流溪給腰帶結了活釦,套上外袍,道:“我先出去醒醒酒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