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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越大,卻是面色紅潤健康。

阮徵下了朝,在綠腰那裡聽了首曲子,喝了杯茶,突然問了一句:

“江南兵亂,你可聽說了?”

“綠腰不知。”綠腰恭謹的答了,卻不知阮徵怎麼突然提起此事。

阮徵也不知真的等她回答,便自顧自又道:“兵亂的地方便是你的家鄉——懷王的屬地,亂黨衝進王府,除了懷王領兵衝出重圍,懷王府一干家眷都被亂黨殺淨了。”

“哦。”綠腰點了點頭,面上沒有半分喜怒,阮徵卻也不急,沉聲繼續道:

“如今你懷中的孩子就是成王唯一的子嗣,懷王已經送來書信要你回去,還說了要立你為正室夫人,你的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

阮徵說完,便起身離去,空落落的屋子裡,獨留下綠腰臉色蒼白兀自呆愣。

夜裡,阮徵在書房批閱卷宗,夜半之時,卻是綠腰突然求見,一進門,便跪倒在阮徵面前道:

“求主上不要將奴婢送回懷王府。”

阮徵撂下手裡的卷宗,微微一愣,卻見綠腰神色堅定,又是噗通噗通叩了兩個頭,道:“奴婢……奴婢願意一輩子留在殿下府裡,為奴為婢,伺候殿下。”

說完,便不顧身子虛弱,噗通噗通的給阮徵磕頭。

阮徵無奈,只怕她動了胎氣,扶住了她的身子,皺眉道:“好好地主子不做,卻要做奴才,我真是看不懂你了……”

阮徵話音未落,綠腰卻是眼角一酸熱淚滾了下來,便捉著阮徵的胳膊,道:“我懷了懷王的孩子,他卻狠心把我送做賀禮,我一心求死,殿下卻對奴婢悉心照料,人非草木,我又怎會不知道誰待我好。奴婢的一顆心早都歸屬了殿下,今日殿下若是容不得奴婢留在府裡,奴婢也只有一死謝恩了。”

說完,綠腰已是滿面淚痕。

綠腰對他數月冷若冰霜,阮徵聽了此話也不由微微意外,可見了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也難免動容,就此把她送回回王府的事情便擱下不談。

綠腰坦誠了對阮徵的一番情意,兩人相處便也多了不少柔情蜜意,只是綠腰生性清冷,仿若是九天之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阮徵與她相處的久了,便也瞭解了她的性子,反倒是愈加的喜歡她這種冷若冰霜的氣質了。

御醫說懷孕三個月之後,生產四個月之前,房事無礙,綠腰便執意侍寢,侍寢了幾次,阮徵都是小心翼翼,動作輕柔,生怕碰傷了腹中胎兒。

綠腰懷裡的小傢伙卻是格外生龍活虎,幾番下來,在他母親的肚子裡,卻是生的愈加健壯了。

轉眼大半年過去,這大半年裡,綠腰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阮徵為他取名阮翼,滿月的時候,大擺筵席,綠腰母子也著實風光。

這一年的九月,正是金秋時節,天氣晴好,屋外綠樹成蔭蟬聲陣陣,成王正在書房裡作畫,忽然珠簾一挑,卻是阮徵覲見。

阮徵身為首輔攝政王,進出宮門都是特許不必通報的。

此刻成王一副水墨丹青即將收筆,聽聞身後一陣腳步聲靠近,略一分神,卻是筆鋒一頓,好好的一副山水圖被墨漬染毀了。

成王愛畫,心疼不已,連連搖頭嘆息。

阮徵卻半點歉意也沒有,請安也沒一句,直通通就說:“你竟然半年都沒有寵幸過一個妃子?”

成王見了阮徵眉頭緊蹙臉色不善,微微一愣,卻是一笑:“我道是什麼大事,我不喜歡她們,便沒有召見,怎麼了?”

阮徵半分笑意也沒有,沉聲道:“昔日的嬪妃你不喜歡也就罷了,剛剛選入宮的九個秀女,你怎麼連一次也未召見?!你知不知道現在民間傳的風言風語,在這樣鬧下去,這大殷江山你到底還要不要坐?”

阮徵這次是真的氣火了,他這個皇叔,活了四十歲的年紀,可處事卻半分成熟也沒有,每天除了擺弄那些沒用的詩詞書畫,就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些天真幼稚的言辭,且不知如今天下動盪,他身為一國之君,半分差池都會鬧得天下大亂!

“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風傳你豢養弄兒不理朝政,還有說淮軍之亂時你驚嚇過度,傷了命根子不能人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混話都有,你竟還問我‘怎麼了’?!”

成王臉色一垮,卻悶不做聲。阮徵哪裡都好,可就是太過古板守舊,滿腦袋的祖宗禮法比起禮部那些糟老頭尚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每天不停的在他耳邊念念叨叨,寵信宦官也不行,豢養歌姬也不可。

開春的時候,波斯進貢了一張‘天宮捲圖’,他見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