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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風景美輪美奐如臨仙境,心裡喜歡,便要仿那‘天宮捲圖’在御花園裡也建造一所‘天宮’,他把波斯工匠也找好了,園林的建造圖也畫好了,可阮徵卻以國庫空虛天下動亂,此時不宜大興土木為由,一句話便駁了他的全盤計劃。

秋試的時候,江南第一才子洛蕭進宮面聖,為雨花閣題了一首好詞,自古好詞好句歷有一字千金之說。他敬慕洛蕭的才學,賞賜他黃金百兩,原也不過分,阮徵聽說了此事,卻當面指責他賞賜不尊法度,不僅不肯重用洛蕭,甚至連他賞賜給其他青年才俊的賞銀也一併撤除。

他親政的這半年多,每當他興致高昂之時,阮徵總要跳出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該,似乎做這天下的君王,比做個草頭庶民規矩還要繁重。

成王不解,不悅,抱怨幾句,阮徵便冷著個臉指責他無君無臣無長無序,如此不尊法度則必天下大亂。

兩人為這些事爭了幾次,成王心裡珍惜兩人的感情,每每隱忍不語不了了之。

可阮徵今日又跳出來,不分青紅皂白便怒氣衝衝的指責他不肯寵幸妃子,著實讓他倍感傷心,頓時眼圈兒一紅,道:

“我心裡戀慕著你,又怎麼能去寵幸別的女人?”成王瞪著阮徵,聲音顫抖。

“寵幸嬪妃傳宗接代與治理天下同樣是每個帝王的責任,跟你喜歡與否又有什麼關係!”阮徵眉峰緊蹙,壓了壓脾氣,沉聲道:“寵妃之事不能拖延,今晚你便宣召侍寢吧。”

阮徵不由成王分說,便喚來了執事的太監,隨手翻了個妃子的牌子,便道:“今晚便要她給你侍寢。”

執事太監恭謹的退下了,阮徵轉頭,見了成王氣的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什麼時候朕寵幸那個妃子也要攝政王殿下親自過問?!”

成王平素在阮徵面前從不說‘朕’字,今日卻的確是動了怒氣。

阮徵見他真的生氣了,卻也不想與他爭執,壓了壓脾氣,拉著他的手,哄道:“這些妃子你遲早都要寵幸,我知道你心裡不喜歡,但是多多相處,總能挑一兩個和你心意的……”

阮徵話音未落,成王卻恨恨一把甩開他的手,面向視窗悶坐,也不出聲。

阮徵走到他旁邊,又要哄他,成王卻先開口了。

“你要我寵幸妃子是麼?那你把韓氏送來吧。”

阮徵按在成王肩膀上的手微微一僵,神色卻很快如常。

韓氏是昔日成王最寵愛的妃子,成王的兩個兒子阮淳、阮溥都是韓氏所出,可自從淮軍叛亂之後,韓氏就一直住在城外的寺廟裡,這半年多來,成王滿心與阮徵相戀,早都忘了昔日的寵妾,成王不問,阮徵也不提,卻不曾想成王今日怎麼會想起這個女人。

“韓氏在城外的寺廟裡日日禮佛,早都六根清淨斷了凡念,你又何苦打擾一個界外之人,新選的秀女都是二八年華,各個嬌俏美豔,比起韓氏人老色衰可要強多了……”

“我要見韓氏。”成王盯著阮徵的眼睛,這一件事上,竟是出奇的倔強。

阮徵也來了脾氣:“韓氏的父兄都是淮軍叛黨,朝廷原本就為淮軍叛亂的事鬧得派系林立,你這個時候召見一個叛黨之後,究竟要置我於何地?!”

“好、好、好,家國天下你處處為我著想,我自然不會讓你為難,我不見韓氏,那我見見我的兩個兒子總可以吧?”成王死死盯著阮徵的眼睛,說得一字一頓。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淳王、溥王被我安排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過的很好,現在天下的叛軍都想要挾天子令諸侯,你讓他們進宮覲見,無異於給那些心懷叵測的叛黨指了一條擄走兩人的路,你怎麼就不明白?!”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兒子是不是還活著!”成王的眼圈兒通紅,氣的渾身發抖,高聲一吼,卻驚得阮徵一愣,轉而滿面怒意,狠狠捏住成王的肩膀:

“又是什麼人在你面前風言風語?!”

“這還需要什麼人來跟我說麼?你當我是三歲孩子麼?我的妻兒母親,自我回朝親政以來,只在回朝當日遠遠地見了一眼,連面目都沒看清楚。這半年多,每次我想見他們,你總是尋了各種藉口搪塞我,我現在只想知道,我的母親還活著麼?你把我的妻兒送到哪裡去了?!”

阮徵被他逼問得臉色蒼白,退了一步,不自覺的鬆開了按住他雙肩的手,半晌,終於緩過神來,卻是苦澀一笑,便定定的看著成王的眼睛,冷冷道:

“你當今日我還會在乎你手中的皇權麼?虛度了四十年光陰,想不到你竟還這般幼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