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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徒招人鄙夷嫉恨。不如等皇帝請了太閣旨意回來,有了品階過了明路,再按品級拜見其他侍君侍郎,方不為失禮。”

宗赫就是吃虧出身偏遠之地,於皇家這些規矩所知甚少,如今見阿蠻說的頭頭是道,便也罷了,只默默道:“也不知皇帝此去,太閣意下如何。”

等待裁決的心情,讓他想起了那些被鮮美魚餌所誘惑,落入網中的魚。不知未來的命運是會被擱上砧板,還是養在池中,無論如何,總之是回不了江湖河海,再也回不了頭。

可我,豈是那凡池之魚。少年站在窗前,靜靜地看那朝陽蒸騰昇起,劃過碧朗晴空揮灑萬丈霞光,形狀優美的唇角抿起如岩石般乾淨利落的稜角。

我既回不了大海,便要幻化為龍,無法遨遊四海,我定要飛上雲天。

第一卷·終

第二卷·宮變

一、渡劫終入閣

下了朝,皇帝便帶著幾個貼身侍衛,直奔凌太閣府。才到了外街,孟馳便氣喘吁吁的趕了上來。

“事情辦得如何?”問罷,褚雲重輕掃了其他侍衛一眼,項陽等人立馬知趣的放緩了速度,安靜的騎著馬,跟隨在與皇帝三丈之遙之地。

“那人的臉已被燒得模糊不清了,隨身的物件也並不太多,只有一柄軟劍、一個荷包和一張燒殘了的銀票。”

“繼續查。”

孟馳才應了一聲,又聽褚雲重溫言道:“孟馳,你辦事向來機警,從今往後,幫朕好生留意二處地方。”

喛?孟馳忙支起耳朵,雖然皇帝的誇獎讓他心中有絲歡喜,但後面的話聽著怎麼怪嚇人的?只怕又沒啥好事啊……

果不其然,皇帝用一種讓人惶恐不安的語調緩緩的道:“金昭體元殿,你好生替朕留心著。承乾身有殘疾,朕很是憐惜,莫要再出什麼別的意外才好。還有,內務府的錢鐸前幾日暴病死了,你去查一查,看看他得的是什麼‘急症’。”

“遵。”孟馳只覺心跳加急口中發乾,下意識的舔了舔唇,才又小心翼翼問道:“陛下,那另一處呢?”

褚雲重卻不言,只勒住了馬,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孟馳陡然一驚,腦中如閃電一劃而過。

晡時的陽光已漸漸淡薄,眼前凌太閣府的金字匾額依舊金光熠熠。

凌錚耳目眾多,昨夜發生在宮裡的一切,他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雖然這宗赫過往經歷相貌個性都惹人憐惜疼愛,但他的身世,總讓凌錚心有芥蒂。且是如今褚雲重又一心撲在他身上,更叫人覺著皇帝行事欠妥思慮不周。

尤其昨兒原本熱熱鬧鬧的一場家宴,眾人正在興頭上,而皇帝卻說走就走,連招呼都未打一聲,實在是不成體統,既掃了大家興致,也叫他這個堂堂皇太閣在列位侍君侍郎面前有失顏面。

對這樣一個總是恣意妄為的兒子,凌錚內心雖說談不上很深的挫敗感,卻也叫人有一種意慵心懶的無力。想他這成就非凡的一生,雖也波折坎坷,但再多的驚濤駭浪,也沒叫他皺過眉。這些年來,前朝後閣親王郡府,哪一個不是被他降伏的服服帖帖!偏只有這個兒子,殫精竭慮用盡心機手段,總也拿捏不住他。每思及此,總是讓萬事都運籌帷幄的凌錚有些煩躁無措。

“亞父在想什麼,想得這麼走神?這一丸可擊得差遠了。”凌越在凌錚擊飛的那粒沙丸旁插上小旗,這才笑著走了過來。他的沙丸只在洞口三尺遠的地方,輕一揮棰,那丸便滴溜溜的直落入洞中。

凌錚瞧一瞧記著分的木牌子,已是落後太多,便笑著將手中棰杆丟給侍從,籠著袖對著迎面走來的凌越笑道:“越兒很聰明,學什麼都快。哪日得閒去京郊圍獵一場,方叫你知道亞父的厲害。”

凌越自幼便抱出宮,一直生活在江南地帶,並無多少騎獵經驗,便坦然笑道:“那兒子自然是要甘拜下風了,哪比得上亞父自小是馬背上長大的,便是皇帝哥哥,也比我強。”

“不要提你那不爭氣的哥哥,這些日子為了個侍選行事顛三倒四,倒忙得腳不沾地!”凌錚沉著臉,心道,朝廷政務可從未見他如此勤勉積極。

“可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凌越望著山下由侍衛們簇擁而來的褚雲重,笑對凌錚道:“哥哥必是來求亞父旨意,我也先幫哥哥討個人情。想那宗侍選這半個月來流落在外頭,也怪可憐的,既是哥哥心裡放不下他又接了回來,亞父便允了吧。”

凌錚冷著臉,並不作聲,轉身便往歇腳的四角亭走去。一旁早有侍從忙將玄狐大氅披在他身上,又有小夷奴忙著將亭內石凳石桌拂拭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