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康見我不問,自然樂得轉移話題,只道,“自然是出去。”
“如何出去?”我瞧瞧這地界,但是這水就難以過去,別說不知別處還有多少莫名其妙的東西。
魏康攤手,“我也是頭一次來這兒,怎麼知道?”
我斜瞥他,他頭一次來?說出來鬼都不信吧,瞧他對這兒這麼熟悉……若是別的還能說他臨危不亂,判斷力驚人,可先前那些蠃魚飛出來的時候,要不是提前瞭解過,怎麼會做出把人扔出去這麼詭異的反應?
恐怕正常人都不會覺得那些奇怪的東西起的會是車船的作用。
只是他這麼說,想必是無意告知於我,那我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不過嘛……這地方就是再危險、再奇怪,它也只能困住活人,困不住死者,是不是?”
我皺眉,他這話什麼意思?
魏康挑眉,一笑,衝著另一邊的阿邙招了招手。
我瞧著他那模樣,總覺著這樣的笑放在他身上有些彆扭,卻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麼地方。只得將心裡的疑惑先壓一壓。
阿邙在離著魏康兩三步的地方停住了,同我分別站在魏康兩邊。魏康滿意頷首,雙手於腰間一抽,又幹淨利落地朝兩邊一捅……
我只看見兩片白刃光芒一閃,便覺得胸口一陣劇痛。
直到過了莫約兩三秒的時間,我才想起低頭瞧瞧。刀刃已經完全沒入胸口,血彷彿流不盡的一般染紅了衣服。
另外一把刀刃插在阿邙胸口上。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瞧著我。
我張了張嘴,什麼都沒來得及說,甚至連表情都沒來得及做,一片茫然。
【拾玖】
我不清楚我是否活著,不過若死了就是這般滋味,那真的再累也得活著。
痛,全身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痛,尤其是胸口,心臟掙扎著彷彿要從胸腔中蹦出來,可每一次跳動,都帶起一陣火辣辣的難受。然後慢慢地,它開始疲憊,開始力不從心,漸漸地平靜了。
連身體也麻木了,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嚴嚴實實地裹住了五感,什麼都感受不到。
接著,似乎連身體都不存在了,漸漸地分解了,如塵土一般飄浮在每一個角落——不,比塵土還要虛無縹緲。
我只是一縷神識,混混沌沌,什麼都做不了。心中卻執著地盤桓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