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復如是……”
遊麟呆了一呆,喃喃道:“這不是隨處可見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麼,定林寺大費周章,建造鐵樺藏經閣,佈下種種迷陣,就為這個?”
獨孤絕崖也皺起了眉頭,□這些老生常談,他也聽過,根本不是甚麼武功,更莫說扭轉戰事的寶物了。
兩人正躊躇間,忽聞批駁崩毀之聲。轉頭看去,那曼妙的千臂觀音,也片片脫落,呈出白淨的壁面,以及幾道乾淨利落的線條來。這些線條構成個雄鷹側頭展翅的輪廓,邊緣勾勒出群山座座,其中又有幾道好似道路的線條,交匯於正中心某處。這中心又有梳齒般眾多青色紋路,好似水道織成的密網,其中用硃砂點了一點。
遊麟和獨孤絕崖頓時醒悟,不約而同脫口而出道:“蜀州。”
兩人面面相覷,各有計較。遊麟心道一聲,那水網密佈之處,不就是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一詩中,‘風煙望五津’的岷江。夜無影要他去蜀中唐門,是否與此有關?
獨孤絕崖則想,岷江水域那硃砂一點,必是益州無疑了,可《般若心經》又是何意,與益州有甚干係,難道那寶貝在益州,心經正是線索?
正猜疑不定,四周石壁轟然開裂,兩人腳下忽然不穩起來。遊麟吃了一驚,抬眼間竟於頭頂石壁的罅隙中看見了夜幕和星光。他愣了愣,凝神仔細一看,開裂的不是石壁,而是鐵樺木板。天旋地轉間,他又莫名其妙摸到了鐵樺地板,茫然四顧,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藏經閣地上的,而這藏經閣四壁的木板早已裂得不成形狀,東一個大洞西一個裂口,枯榮雙樹全部倒在了地上。遊麟無暇多想,幾步竄出裂口,飛身落地,怔怔看著頃刻崩塌的藏經閣。
“離一切虛妄相,即名諸佛,善哉善哉。”遊麟背後突然有人輕唸了一聲。
遊麟轉身看去,原來是那英俊的武僧。而武僧旁邊傲立不動的,赫然就是夜斂塵。
“斂塵~!”遊麟大喜,一撲而上,手腳並用摟脖盤腰親暱抱住。
“……”夜斂塵無動於衷往後栽倒。
遊麟這才覺不對,趕緊將夜斂塵撈起,一探脈象,知是玄關要害讓人鎖了,便照陀羅尼密咒所授,掌易為拂,捉住夜斂塵肩臂一捋。
夜斂塵這才活動自如,將遊麟緊緊摟住,千語萬言如鯁在喉,不知說甚麼好。又趕緊扣住遊麟脈門,將其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確定無礙,神色稍霽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你傷勢如何?”
遊麟笑道:“沒事沒事!說來可話長了!”
夜斂塵逡視一番,疑道:“那怪物如何了?”
遊麟道聲“糟糕”,他本想問清楚獨孤絕崖的來歷,以及乾元經玄坤訣的奧秘,孰知一心練那密咒調息之法,將此事拋諸腦後了。這會兒四下一看,哪還有獨孤絕崖的蹤影。
忽而一陣錯雜的腳步聲自大雄寶殿傳來。遊麟又道一聲“糟糕”,自知弄塌定林寺的藏經閣,引來了不少僧人,便問夜斂塵如何是好。夜斂塵則看向武僧。
武僧和善道:“兩位夜隱幫的施主且回廂房歇息,此事貧僧自會向方丈稟明。”
夜斂塵面沉似水應允,睨了遊麟一眼,大有回去再算賬之意。遊麟似有所悟,訕訕笑道:“原來定林寺和夜隱幫也是一夥的。叨擾叨擾,得罪得罪。”
武僧單掌一禮,並不多言。
眼見眾僧將至,夜斂塵帶著遊麟繞路避開,悄無聲息摸回了下榻的廂房。夜斂塵走著走著,忽然覺得遊麟很了不得,昨夜毀了駐防城正殿,今夜毀了定林寺藏經閣。金陵說大倒也很大,照遊麟這個破壞法,不出一月他夜隱幫怕就再無藏身之地。可遊麟究竟是怎麼辦到的,他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只能聽其娓娓道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兩隻似乎一直很忙……很忙……很忙……==||
果然都是老三的功勞麼=3=
紅塵萬丈
回了廂房,夜斂塵拿火摺子點了蠟燭,秉到榻前竹凳上擱著,要遊麟坐下細講。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那藏經閣會塌,”他見夜斂塵臉色不大好,就率先示弱道,“興許是陣一破了,它就會塌。真怨不得我。”
夜斂塵嘆口氣,坐下疲憊道:“怎麼回事,你好好講。”
遊麟真不知該如何講起,關懷道:“先瞧瞧你的傷。”
夜斂塵沉默片刻,算是默許了。遊麟下榻蹲跪,小心翼翼替他解開腿上紮緊的布條,又將夜行褲緩緩除去。夜斂塵那雙結實勻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