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隨之露在黯淡的燭光中。肌肉緊湊的大腿處,密密匝匝綁著一層繃帶,繃帶讓血浸透,不成樣子。遊麟托起他的膝蓋窩,將黏膩的褲腿從赤|裸的腳踝下剝出。這般一動,那繃帶裡蘊著的血,分成道道紅線,蜿蜒爬向衣袍底處,流進了曖昧的陰影裡。
遊麟看得發痴,不覺犯迷糊道:“斂塵你真好看……不…疼得緊麼……”
夜斂塵沉心靜氣看著遊麟。大抵是為了方便,遊麟半蹲半跪在榻前,分開他的腿往上托起,終將讓血浸透的衣物除了去。他這般好整以暇俯視著,才發覺初見時清秀靈動的少年,眉目漸長開了些許,總藏著俏皮戲謔的桃花眼,此刻瞻玩著他腿上的血,無端一黯,又浮起幾分霸道和情|欲。美則美矣,卻憑添妖異,莫可逼視。
遊麟也忘了自己要作甚,只道夜斂塵分著腿沒半分抗拒,便更進一步,將那沾血的膝蓋窩搭在自己肩頭,一邊自然而然伸手撫慰那衣袍底處柔軟的欲根,一邊埋首眷念地舔吻光裸的腿根,將幾絲溼潤的血味攫盡,細細啃噬。
夜斂塵倒吸口涼氣,回過神撐著榻,沉聲緩道:“遊麟。”
遊麟聽得怔了一怔,恍然抬起頭來,對上夜斂塵冗雜的目光。
夜斂塵避開遊麟似徵詢又似壓抑的灼熱視線,從懷裡掏出瓷瓶裝的金瘡藥來,用拇指推開瓶塞,平靜道:“替我解開繃帶。”
遊麟悶悶照辦,又暗自驚心。他方才竟想就那般把夜斂塵上了,絲毫未顧念夜斂塵的傷勢。這會兒解開繃帶來看,三道猙獰的刀傷,唐突地橫陳在夜斂塵腿上,竟是上下貫穿的。
遊麟喜歡一個人,就會想好生欺負,但又決不允許別人去欺負。復何況夜斂塵,他都捨不得欺負狠了,處處讓著容著。此時見到這陌生又扎眼的刀傷,怒火大起,憤憤道:“誰幹的?”
“我乾的。這就是三刀六洞。”夜斂塵放下瓷瓶,摸摸他的頭,冷聲叮囑道,“你以後莫再胡鬧。”
遊麟伏在榻沿任夜斂塵摸,兀自想了想,忽然記起,之前白玉璋說過夜斂塵腿上紮了三刀,只是他見校場上的夜斂塵是夜無影假扮的,就以為白玉璋說的全是假話,沒放在心上。這會兒想起來,夜斂塵犯幫規受這傷,怕是多少和自己有點關係了。
“弄點水來。”夜斂塵瞧出遊麟全然不懂如何照顧人,不得不提點道。
遊麟明白過來,這傷口要洗了才能上藥。應了一聲,趕緊提了水壺,用涼水洗淨自己的手,又浸溼了盥洗架上掛的毛巾,催發內力一握,那毛巾頃刻蒸出熱霧。他這般運氣,自覺心脈已無大礙,夜無影存在他手少陰心經的陰寒內力也並不鬧騰,想來是讓那陀羅尼密咒調和了,任督二脈陰陽兩股內力並存,又各行其是,玄妙至極。
夜斂塵瞧那毛巾熱氣騰騰,又見遊麟臉上有了些血色。雖不明就裡,但也明白遊麟恢復了武功,心裡為之一寬。卻更好奇藏經閣之內發生了何事。
“痛不痛的?”遊麟用毛巾替夜斂塵敷拭了腿上血痕,又蘸了些金瘡藥替他勻上。
夜斂塵穩聲道:“還好。”想想,又道:“難為你一個皇子,為我做這些事。”
“哪裡的話~”遊麟從他懷裡摸了一堆千奇百怪的暗器,又繼續摸,好容易摸到備用的繃帶,替他重新包紮了,卻捆得挺難看。夜斂塵瞧著這亂七八糟的手法,不禁微微一笑。
遊麟乾咳聲,吹滅燭爬上榻,抱住夜斂塵的腰吧唧一口,沉默片刻道:“莫說包紮傷口,以後端茶遞水,洗衣做飯,我也會做的。這些事兒得慢慢學,你莫要取笑我。”
夜斂塵誠然道:“你整日惹麻煩、應付麻煩,何來閒暇端茶遞水、洗衣做飯。”
“……我方才困在迷陣裡想好了,如果此番不死,待到殺了殷其雷,你家老爺子告訴了我行刺我的主使是誰……真相大白以後,我倆就跑得遠遠的,我不做什麼儲君親王,你也不做什麼刺客。躲起來過小日子,豈不是好。”遊麟摩挲著夜斂塵微微起伏的小腹,暢想道,“找個山谷抑或雲深處,靠近水的地方,蓋間茅草屋。你想打架,我便陪你打架。餓了我們就去狩獵,賣給山民換點糧食。實在窮很了,我就去官府偷點銀子花花。”
夜斂塵聽到末了,忍俊不禁道:“你有時,把事情看得很明白,有時又像沒長大。”
遊麟鬱悶道:“我方才差點就死了,你還潑冷水……你這人怎地涼薄至此。”
夜斂塵心情頓沉,他沒能顧好遊麟周全,眼睜睜看著遊麟落入險境,卻無法相救,內心自是不好受。遊麟若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不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