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自毀誓言。各世界的三身也因此崩裂為千片。”
獨孤絕崖笑道:“一次摧毀上億生靈,若真有這般神功,倒真能扭轉戰局了。”
遊麟瞥了他一眼,繼續直白地翻道:“他有個師父,不忍看他落得如此下場,就將碎片合為一處,讓他變成了如今這千手千眼的模樣,給了他無邊法力,讓他繼續完成自己普度蒼生的誓言。這種法力密咒,他想傳給眾生,之後‘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湯,火湯自枯竭。我若向地獄,地獄自消滅。我若向餓鬼,餓鬼自飽滿。我若向修羅,其噁心調伏。我若向畜生,其生大智慧’。往下還有詳細的註明,習了他的陀羅尼密咒,就知道遇見毒疫,如何如何;遇見盅術,如何如何;遇見軍陣,如何如何;墜崖當如何,走火入魔當如何。按咱們的理解說來,大抵是門武功了。”
獨孤絕崖思索道:“原來如此。”他拉著遊麟往前走,又看見一大段梵語。
“嗯。這就是他在前文中自吹自擂的陀羅尼密咒了。”遊麟欣然道。
獨孤絕崖喜道:“說給我聽。”
遊麟噗嗤一笑,清清嗓子正經吟道:“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羅耶,菩提薩埵婆耶……呼嚧呼嚧摩羅,呼嚧呼嚧醯利,娑羅娑羅,悉唎悉唎……”
“甚麼亂七八糟!”獨孤絕崖抬手照他膻中拍了一掌,見他踉蹌兩步咳出了血,咄咄逼人道,“看來在這迷幻之陣中,我雖傷你不得,但你還是知道痛的。不想吃苦,就老實翻來聽!”
遊麟只覺胸腔中紮了無數冰刺,難受得很。“我哪裡…不老實了,陀羅尼密咒,本來就是這般翻的……”
獨孤絕崖哪裡肯信,將他提起來輕聲褻笑道:“小貓兒,看來我方才是沒餵飽你了,不如我們來試一試,你那處容不容得下我這拳頭?”
遊麟怒火頓生,偏頭斂去眼中殺意,擠出諂笑溫順道:“你武功蓋世,我怎敢騙你。梵文向來有四例五不翻,這陀羅尼咒,是諸佛菩薩於禪定中所發出的密語,一詞含攝無量義,根本找不著詞兒翻。復何況,翻密咒,向來存梵音而不取其義,才能應驗。你見哪個和尚念密咒是用中原話的?”
獨孤絕崖疑道:“果真如此?”
遊麟點頭道:“依我看來,這唸咒需要調息,其音變幻牽動內息,本身就是一門內功。你且往下看,‘遇見魑魅,當施寶劍手’,寶劍手即是那觀音畫像右上順數第八位的拳形,然後往下,是梵音密咒一句,這便是此招的調息運氣之法了。再譬如‘遇見怨敵,當施金剛杵手’,將畫像之拳形與內力遊走之箭頭端詳了,再與這梵音密咒結合……”
他說著說著,不覺齊掌化拳練了起來,默唸梵音調息,再參照觀音壁畫,果然不再有走火入魔之感。待看到‘除卻胸中病痛,施寶缽手’,心中一動,邊念密咒調息,邊照畫像存想使真氣遊走,一股混熱之感由丹田而生,上竄至太陰之會中府,過俠白穴,膻中神氣頓時清爽,混濁的熱氣變得十分清涼,待到了列缺,在脈象處盤旋輪轉片刻,陡然衝上魚際,掌心順勢照托住寶缽般的手勢一展,列缺、魚際處聚集的內力霎時宏然湧出,竟是忽熱忽冷,奇怪至極。他旋掌憑空打出,只聽得破空之聲猶如龍吟虎嘯。喜悅之下,撫上讓獨孤絕崖拍過的膻中,竟再無冰刺之痛。
獨孤絕崖見他這般展示,才信了幾分。但一想到這密咒是那千臂觀音畫像的心法,那觀音的手勢又像極了乾元經玄坤訣,再想到這觀音毀誓言碎千片的詭異經歷,便無論如何也不願照練。他耐心等遊麟演練好了整套密咒招式,方道:“這不是我要找的東西,快想破陣之法罷。”
遊麟體會到至陽內力和至寒內力相互調劑的玄妙,內心很是歡喜,暗想這樣一來,心脈受得那點兒傷也就不足慮了,也就不再怕勞什子唐門。因此也很想破陣出去和夜斂塵相聚。他放眼環視,發現這許多壁畫,都和這觀音的手勢有些關聯。譬如畫著許多餓鬼的一處壁畫,應了密咒所言‘遇見餓鬼,施甘露手’。而那壁畫上,正有巴掌大小的色澤脫落而成的黑斑。當下走上前,按掌法與之貼合。剎那間,那畫滿餓鬼的壁畫片片崩落,露出一個鎏金的巨大“觀”字來。
這個字,獨孤絕崖自然也看得明白,就讓遊麟依樣畫葫蘆,按照千臂觀音的招式和密咒指示,破解了一塊又一塊壁畫。待到詭異的黑斑壁畫全部脫落崩裂,所有鎏金大字全部顯出,上雲:“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