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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喧鬧的家靜的像一座墳墓,沒有一點點的生息。再一轉眼,面前的女人容貌嫵媚,大著肚子,身姿卻依舊婷婷嫋嫋,像弱風擺柳似的。望著他,笑的絕望而瘋狂……

身畔的少年此時已經醒了,聲音甜甜膩膩的喚他“官人”,一波三折的。溫鬱之忍不住又皺了皺眉。

昨日平定侯家的公子做東,邀請了一群京城的紈絝和官員,在銀紅照擺花酒。他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這官場的交情,十成裡有八成,不過是一起同過窗,或是一起嫖過娼。

心中鬱結,存了幾分買醉的心思。對於遞上來的酒杯,就也都沒推開。眼前的一群鶯鶯燕燕,醉眼看去,卻統統化成了年少記憶中那個夢魔似的身影,讓他的胃裡一陣一陣的絞痛。

平定侯家的小公子是個無事也要生非的,勾著他的脖子似笑非笑:“這些個庸俗脂粉入不了子青的眼,可是要小爺我親自伺候?”彎彎的眸子,笑意卻沒達眼底。

旁邊有眼色的丫鬟立刻退了出去,不一會,就進來一群清秀小倌。

楚國風氣還算開放,銀紅照的斜後面,便是京城最大的相公館“南風苑”,人們一般簡單的稱之為“南苑”。京城貴族包幾個戲子養幾個小倌也不算什麼新鮮事。只是對著一群身段比女子還婀娜嫵媚的男孩子,溫鬱之實在是覺得怪異。可他想到平定小侯爺片刻前的神態,知道若是再拒絕便是真的得罪人了。於是便裝著不勝酒力,隨便挑了個孩子讓他扶著休息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對玉佩(修)

話說這邊,江渉在儷娘處用過午飯才走,臨走還從儷娘那順走了兩盒京城百花齋最好的胭脂,想著晚上去靈音坊討琴娘素玉的歡心。

於是他便沒見到從小倌床上下來的溫尚書,而溫鬱之也沒見到笑得一臉盪漾的江芙蓉。

江渉在儷娘那裡已經換下了昨夜的一身夜行衣,穿著身簇新的錦袍,極為風騷的搖著把摺扇,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銀紅照大門。

昨夜的是明顯是有人擺了自己一道。後來圍攻他的人雖然多,但武功並不算太高。看樣子那些人並不想要自己的命,只是想逼自己暴露行蹤。

早上還是陽光明媚的天氣,午後卻突然飄起雨來。倒春寒的天氣下雨最是惱人,陰陰冷冷的似乎讓人骨頭裡都長了青苔。江渉便拐進了街邊的一座茶樓,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叫了一壺鐵觀音,準備這樣消磨掉半日。

樓下的說書先生在講當年溫老丞相的故事,一拍那驚堂木,聲音抑揚頓挫:“話說當年!那溫老丞相,獨自一人、進京趕考……”

江渉面無表情的勾了勾嘴角,溫相也算是治世之能臣了。可能臣又怎樣呢?若是不能得遇明君,也不過是在一次次的忌憚和猜疑中磨平所有鋒芒。溫相算幸運的了,姑且不論日後,至少年輕時,如出鞘寶劍般,鋒芒畢露過。

如今的朝堂,皇帝昏聵,成天不問政事,只管帶著一群道士煉丹修仙。丞相嚴潘把持朝政,大力清除異己。皇子裡面,太子心眼不壞,卻最是軟弱無能。二皇子三皇子兩人則整日斗的像烏眼雞。就他一個江湖人,都能想象那朝堂上的烏煙瘴氣。

目光投向窗外的雨幕,江渉不由的又想到了黃河以北的燕國。北燕國主已到天命之年,卻是老驥伏櫪。這兩年力排眾議,啟用了數名背景不一,且素有爭議的大將,並立了自己的三兒子為太子。

江渉記得自己還年少之時,曾跟著父親過黃河渡口,出玉門關,來到北燕境內,在千軍萬馬中遠遠的望了還是少年的北燕三皇子一眼。年少的他看不出什麼,只是記得父親當時悠悠的長嘆了一口氣:“如若此人得登大位,我南楚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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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鬱之早晨從銀紅照回府,剛端起廚房張嬸做的醒酒湯還沒喝兩口,自家寶貝弟弟便找了過來。溫鬱之的弟弟名喚“晏之”,父母過世後溫鬱之親自給弟弟取的名字。

“晏”,安寧而美好的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父親當年是怎麼想的,給了自己一個“鬱”字,他這半生,便真的多在憂慮。他不求自己的弟弟能出將入相,只求他一世安穩,歲月靜好。

十歲的少年還沒有完全長開,虎頭虎腦的傻小子抱著一本論語:“大哥!我把《顏淵》都背完啦,你答應過我背完書便帶我出去玩!”

溫鬱之一愣,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種許諾。一低頭,便看到剛長到自己腰的少年,正仰著頭用一雙滿是期待還帶著一點忐忑的大眼睛望著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