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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後頭的‘南苑’找了幾個清俊小廝,結果果然……”

“那不就結了麼,叫幾個相貌好的相公去伺候著,我記得姐你手下做這個的也不是沒有。”江渉隨口答著。

“我看懸。那人昨夜我見了一面……”說道這裡,儷娘忍不住停了下來,歪著頭,似乎在思考怎麼形容。好半響才嘆了口氣:“唉,這樣精彩的人物,我也是多年沒有見過了……”

儷娘說話雖然大大咧咧,但嗓音卻著實好聽。牡丹花一般奪目的女子微微顰著眉,似惆悵,似回味的一聲嘆息,頗有種餘音繚繞,繞樑三日的感覺。

要知道儷娘是紅遍大半個京城的美人,見過的男人那真可謂是多如牛毛。江渉的好奇心一下就上來了:“儷姐你也要讚一句‘精彩’的男人……”江渉拋下左手的包子和右手的筷子,頭一下從粥碗裡拔了出來:“誒,儷姐,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人唄!”

儷娘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才說:“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人名字很好聽,叫‘溫鬱之’,字子青……說起來,因著你父親的關係,你們還可以算是世交……”

“溫鬱之……莫不是前年剛升任戶部尚書的那個溫大人?”

“不錯,便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溫家兒郎

溫府坐落在離皇城只有兩條街的地方,進門的影壁上提著御筆親書的“國之棟樑”。說道溫府,京城人最津津樂道的,不是年紀輕輕便是戶部尚書的溫鬱之,而是他的父親,溫老丞相溫言寬。

這位老丞相一生傳奇。

溫老大人平民出身,杭州人士。少年時參加科舉,連中三元,為剛剛登基的皇帝破格錄用。三十年前北燕欲意聯合周邊各國起兵犯楚,還是少年的老丞相孤身一人前往敵營,憑著一根三寸不爛之舌遊走於各方之間,使聯軍瓦解。更是用一計反間計,讓北燕君臣反目,上下失和,使兩個國家之間的大戰在還未開始時便消弭無形。

而十年前,已到不惑之年的老丞相,卻在京城離奇遇刺身亡。這件事情曾經轟動一時,皇帝震怒,下令徹查,誓要揪出刺客讓老丞相得以瞑目。最後調查的結果是北燕人因為老丞相年輕時的作為懷恨在心,潛入京城報復刺殺。

而溫夫人與丈夫幾十年的結髮夫妻,出了名的伉儷情深,當丈夫去世時,已經身懷六甲的她因為過度悲痛導致難產,生下幼子後便也撒手而去。

當時還是少年的溫鬱之在邊境從軍。當十八歲的少年在聽到噩耗後連夜趕回京城時,等待他的,再無和美的家,只有父母的靈堂,和嗷嗷待哺的幼弟。

******

當溫鬱之在銀紅照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身畔光著身子的白皙少年還沒有醒,被他驚動後像貓似得哼了幾聲,迷迷糊糊地伸手過來摟他的腰。

思緒漸漸清明,今日休浴,他便也不急著起身,只是仰面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明晃晃的太陽和銀紅照繡著花卉的床帳發愣。

睜開眼的一瞬間,朝廷黨爭、邊境戰報、財政虧空、土地改制、官員走動、親朋故友等等一串一串的事情,便彷彿是窮追不放似的一下子湧入腦海,壓得他一瞬間喘不過氣來。

昨日的朝堂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那潛心修道就等著萬萬歲的老皇帝竟然難得的露了個臉,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道袍改制的龍袍,心不在焉地坐在勤政殿上,絲毫也看不出年輕時的殺伐決斷。

溫鬱之的恩師當朝副丞相戴恭時趁著龍椅上難得有人,抓緊時間撿最近要緊的大事上奏。土地改制的話剛起個頭,上頭的那位便一副不耐煩地擺擺手,和著稀泥“此事從長計議”。

隨後二皇子和三皇子便開始狗咬狗,一個獻祥瑞,一個佔天相,你罵我‘居心不良’,我回你‘妖言惑眾’,好不熱鬧。太子是個軟弱的,低著頭站在殿上毫無存在感……

想到這些,溫鬱之深深的皺眉。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能夠無憂無慮的醒來是什麼時候。如今他已經習慣了在睜眼的瞬間,各種事情便像閻王索命似的窮追著自己,直到入睡才能得到片刻解脫。等到第二天再次睜開眼睛,又是一個同樣的迴圈。

而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近十年。

不知是因為昨夜的宿醉還是一晚上混亂的夢境,溫鬱之此時只感覺腦仁一陣一陣的抽痛。

夢裡的他還是少年之時,母親的臉寧靜而祥和,就像永不開敗的雪蓮花,而同樣慈祥的父親正手把手的教他讀書習字。只是一轉頭,曾經的溫馨便只剩下滿目的死寂的慘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