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卻仍是落得這般景地?
他不懂,不懂!
見懷寧仍呆愣迷惘,愷清輕拍了懷寧的肩,領著身後大批人馬經過。塵沙隨風揚
起,就快掩去那聲低語。
「去把你的心結解開。」
他的心結、心結……繡梅……
『你如今可是王爺。』
惡狠拭去眼淚,懷寧咬牙抑下鼻酸,嘴角嚐到的血腥苦澀得令他欲吐,胸口不住
發疼。他只是喑啞著嗓音發令。
他不能抗旨。
……
後面可能會小修(?)
《皇七子》 101 (下)
光禪寺裡,香菸靄靄,誦經木魚聲不絕於耳。
和煦冬陽輝映奢華皇城,朔風呼呼吹襲。
攬了攬身上氅衣,錦雪輕拍身下雪白坐騎。
幸憫分兵力為三,泰半在東安門外,部分夥同進宮,部份藏匿光禪寺。
若遺詔上真非幸憫,那至少能至光禪寺會合,再退至東安門領軍逼宮。
他想,幸憫不過要姚翼看著兵馬,並無寄望姚翼領軍。
遠遠瞧見狼煙緩緩升起,錦雪握緊韁繩,藉護衛之口下令,領兵往東華門前行。
誰稱帝並不重要,他只要幸憫安然無恙。
穿越一個個丹闕,相較遠處騷亂,錦陽宮清冷杳然,僅有枝葉沙沙聲響,死寂寥落。
不意嗅著寒梅清香初舒展顏,緩下腳步凝望周覽。
這曾是東宮的地方,埋葬了多少想望,箝制多少情感,藏掩多少酸楚,早數算不清。
可真正要離開了,又不免有些寞然。
遺憾嗎?他曾離九五那麼近。離蝶衣的夢那麼近。
後悔嗎?為私慾推舉弟弟登上那皇位……明明曉得那有多孤寂。
遠遠,倉皇足音逼近,藏起攘攘心慌紊亂意緒。
「大殿下……」
「宮靖凌,你要抗命?」頭也不回,刻意說得淡漠無謂,「怎不去文華殿?」
「小的以為……那句話是說給我聽的。」在錦陽宮等。
陽焰不置可否,僅是輕笑:「你曉得嗎?我喜歡你這般轉變。」
不著邊際的稱讚,聽來朦朧恍惚,就快遭風吹散似的。
望著那孤寂背影,沉默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才自咽喉擠出話語。
「……你想丟下我嗎?」
「不。」毅然截斷靖凌話語,「我從不想逼你選,我想讓你自己決定……不管得
花上多少時間。你在宮裡前程似錦,還有懷寧……」語末,竟覺些許孱弱。
「……這是試探嗎?」
「我怕。我沒有你們想像那麼堅強……」往前幾步搭扶寒梅枝幹,昂首閉眼享受
冬日暖陽灑落的耀眼金黃,「縱使你說,那不是同情。」
「……我不曉得……」那是否是愛。
他是在意,是在乎,會心痛,會難受,可那真是愛嗎?他以為,愛得花上更長的
年歲積累……這情感來得太快太急,他仍惶惑。
「可是我想幫你……只想幫你……不想丟下你……」近乎賠罪一般,呢聲細語。
「這還……不夠嗎?」
風起,翻飛衣裳吹散小聲喟嘆,就連遠處雜沓足音都掩了去。沉默僵持了好一會,
才聽得陽焰微弱嗓音。
「還記得嗎?我承諾要帶你出宮走走,去見你師父師弟、去見宮老。」
「……」
「你願……跟我走嗎?」明明曉得身後之人瞧不見,陽焰仍是訩起一抹笑,
「雖然,我無權無勢,不過是個庶人。」
那貼著樹幹的指尖,微微發著顫。或許,真同他說的,他也很怕。
素白孝服上凌亂褶紋,襯得那背影寥寥孤悽。
『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幾個時辰前曾有的詢問,言猶在耳。
『陪在我身邊……在我身邊,就好。』
會不會,其實這才是他真正意指?
『有許多事,並非定要有個答案不可。』
憶起小叔眼中淡漠心死,靖凌僅覺難受。
他能否,不要強求自己定要給個準則,不要強逼自己釐清如麻心緒;能否,單單
順從內心想望?
朝前邁了步。
他以為,這一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