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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角,眼神之銳利,如同六月飛雪,讓人從後腦勺一直冷到腳後跟。

小花雕忙跑上去抱住那女人的大腿:“石榴姑娘,別動傢伙,這人不是來找茬的,他是我們家公子新聘的掌刀廚師屈鶴屈相公。”

石榴是饕餮樓的保鏢,唯一一個保鏢,越子居早年上秦淮河邊泡妞的時候撿回來的。那時候她才十歲,倒在淮河的堤壩上,餓的皮包骨頭眼冒金星,越子居伸出手去要摸摸她的腦袋,石榴抓起來他的手就當香餑餑猛咬一通,越子居因此對她印象深刻,後來就把她帶回了京城,請了武館的武師教她武功。武師擺出十八般兵器讓她挑,她眼皮都沒抬一下就扛起了比當時的她長兩三倍的紅纓槍。

幾年下來武藝精進,人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平日裡就喜歡冷著一張臉在人面前裝冰山美人。

一年前,新科武狀元來饕餮樓吃霸王餐,石榴長槍輕舞,一失手在武狀元的背上刻了三個蒼勁古樸的顏體大字——“大王八”,至此之後,饕餮樓徹底杜絕了霸王餐,原來的親王國舅們都不敢賴帳了,巴巴的連以前欠下的錢都還了回來,畢竟誰也不想頂著王八之名過一輩子。

按越茗的話說,石榴就倆本事,一是打架,二是吃飯。

雖然也愛吃飯,但是越茗打心眼裡瞧不起石榴,他吃飯,那是品,細嚼慢嚥,把每種食材和作料的鮮香在嘴巴里面繞了個遍才嚥下去,吞下去的是天地靈氣!

石榴吃飯,和餵豬餵狗沒區別,只求數量,不求質量,每頓飯只要保證她三大海碗的奧灶面、一籠剛蒸出來熱氣騰騰的包子外加五個鹹鴨蛋就夠了。石榴吃飯的時候,越茗都是遠遠避開的,怕看到這番焚琴煮鶴影響食慾。

屈鶴兩隻手和風捲流月把兩把菜刀插在腰間,以看一頭肉豬的眼神審視著石榴。

越茗捋了捋鬢角垂下來的兩縷風流絲,信步走到樓下:“小花雕,石榴,饕餮樓是有身份的地方,你們這樣吵吵,成何體統?”

石榴瞪了越茗一眼,轉身收了紅纓槍,“蔌”一聲飄的無影無蹤,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屈相公還真是準時。”說著,越茗又往嘴裡丟了一顆黑豆,嘎巴嘎巴咬的比剛才還響,“小花雕,你帶著屈相公到廚房裡看看去,小心點,別亂碰東西,什麼百年人參千年靈芝的都金貴著呢,碰壞了,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這話明著是叮囑小花雕,暗裡卻是在笑話屈鶴的窮酸。屈鶴扭著頭,腰裡的殺豬刀又拿在手裡,有一著沒一著地剔指甲,眼睛若有若無地落在越茗身上。

小花雕忙諾諾了,扯著屈鶴往廚房走。

“哎,屈相公,你的殺豬刀是挺亮挺招我喜歡的,不過,以後在饕餮樓還是收起來比較好,我膽小。”越茗叉腰,站在風口上,一陣風吹進來,掠起他的薄衫,露出一大截香玉般的手臂,一臉媚容。

“又有新歡了?”旁邊一個酸的好像在醋罈子裡泡爛了的聲音飄過來。

越茗轉過頭,皮笑肉不笑:“查公子,您吃好喝好咯,我失陪了。”

“哎,茗兒,你以前都是叫我小三三的,現在叫查公子多生分,物是人非啊。”

“哎呀,我頭疼,身子生的弱就是不好,三天兩頭害病,查公子我先行一步了。”

“茗兒,以前你頭一疼,我親一口你就不疼了,要不讓我再親你一次?”

越茗頭真的疼了,他什麼都不怕,就怕翻舊賬的,以前的那些相好一開始就說好了兩不相欠,所以歡愛的時候你儂我儂,恨不得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送給他,玩膩了,陽關道獨木橋從此兩不相欠。偏偏這個查三省不是這路的貨色,越茗當時衝著他小曹子建的才名追他,巴結的好話說了一籮筐,泡美男的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末了還發了一張饕餮樓的半年優惠券,這才喚得美人心,後來膩了,準備腳底抹油時,卻被他拽的死死。

“白首不相離啊,茗兒,這是我們當時發下的誓言。”查三省端著酸架子說。

以前越茗也碰上過難纏的,最後總繞不過錢這一個字,被幾千兩的銀票砸的暈暈乎乎,誰還管以前是怎樣的情深似海。可查三省不一樣,他是當朝閣老的嫡孫,往他懷裡塞錢就等於給他爺爺塞錢,那是賄賂大員,是死罪,要砍頭的,越茗不做陪本的生意,為一個男人死,不值。況且這個查三省一向自詡才名,嘴巴刻毒的很,最喜歡不帶髒字地拐著彎罵人。

“胡瓜,替我好好伺候著查公子,今天他的飯錢從我賬上扣。”越茗還有屈鶴美人要看,拉過跑堂的胡瓜往查三省身上一推,忙急急的往後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