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裂的嘴唇,柳光宗從櫃子裡找出一壺水,先自己喝了一口,覺得還新鮮,才小心地扶起酈照存,把水喂下。酈照存昏迷之中不知道吞嚥,被嗆了一下,嗆出的水裡竟帶著淡淡的血紅。柳光宗嚇了一跳,在他耳邊連聲喊:“照存,照存!醒醒!這是怎麼了,他們還對你做了什麼?”
酈照存難受地皺起眉頭,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微動,可就是醒不過來。
柳光宗無措地想要揉平他的眉心,忍著眼淚說:“我錯了,我昨天就該堅持不讓他們帶你走的。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就算是死我也……”忽然,他聽見酈照存低低地呻吟了一聲,急忙問:“照存,你醒了?”
長長的睫毛一顫,酈照存睜開了眼睛,神色一片茫然。
柳光宗看到他眼中的血絲,和眼下淡淡的青影,心裡又是一番悔恨疼惜。“你感覺怎麼樣?哪裡還疼?我幫你把繃帶換了吧,你腰上的傷口好像感染了,手指還有那裡……都需要消毒。”柳光宗說著,就要去拉開酈照存身上的風衣。
酈照存猛地拉緊了身上的衣服,迷茫的眼神中增添了一絲驚惶。
柳光宗抓住了他的手,心疼地看到才止了血的指尖又一次溢位了鮮紅。“沒事,沒事。犬養細寧已經被我殺了,我是柳光宗。照存,你看著我,我是柳光宗!你再不換繃帶,傷口會惡化的。”
酈照存的眼珠子動了動,這才有了些許神采,轉過來看著柳光宗,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柳光宗眼圈紅了紅,柔聲問:“把手鬆開好嗎?”
酈照存審視著他,眼神一點點地冷下去。拽著風衣的手沒有鬆開,反而緊了緊,擺出了更為防禦的樣子。
柳光宗臉上的表情一僵,垂頭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可我對你是真心的!就算我背叛了國家,背叛了組織,我也不會背叛你!”他抬起頭來,看著酈照存的眼睛。柳光宗站起來,脫去了自己的上衣,指著肋下的傷口說:“這是你留給我的,我差點就死掉了。可我半隻腳踏進鬼門關之後,還是活下來了。我以為是命運讓我繼續追求你,我以為如果我不計較你曾經對我這麼狠心,你也可能會體會我是因為愛你才忍辱偷生。照存……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體諒我的心嗎?”
柳光宗伸出手,想要觸碰那敵意的目光,酈照存轉過頭,只留給他一個決絕的側臉。
“你總是那麼冷。”柳光宗苦澀地一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對我笑了一下,我當時覺得很溫暖。可後來我才發現,你的笑容只是看起來是暖的罷了,你就像把自己罩在一個玻璃罩子裡邊一樣,我只能看到你的光芒,卻感覺不到你的熱量。你的熱情只會給他吧?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笑起來的樣子……”
酈照存轉頭看著他,柳光宗似乎已經知道了那個秘密!
“我都知道了。”柳光宗淡淡地說,他灼灼的目光在質問:為什麼!為什麼你只對武田那麼笑!
酈照存吃驚地看著他,眼神中滿是疑惑。
“我以為你對誰都是那麼淡淡的,我以為你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柳光宗單膝跪在床沿上,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酈照存,語氣中竟帶著些怨憤,“我以為那個人是方天羽。我以為和武田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一起帶著一群嘍囉亂跑的人是方天羽!我以為……我還以為和武田接吻的人……”
“夠了!”酈照存嘶聲說。
柳光宗慘笑了兩聲,低下頭來用雙手固住酈照存的頭不讓他躲開,就那麼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我還為了證明你不是方天羽,到處去找證據。我找到了你的住處,你猜我找到什麼了?它就掉在你的書桌底下,那枚徽章——那是他送給你的吧?”
酈照存心裡咯噔一聲,原來是因為那枚徽章,柳光宗才確認了自己就是方天羽。
酈照存瞬間的神色被柳光宗看在眼裡,柳光宗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絕望地說:“你居然這麼在乎他!而我,你是不是除了想要殺我,就從來沒有在意過我?”
酈照存垂下了眼簾,不說話。
柳光宗猛地扯開了他身上的風衣,酈照存拉扯不過他,想要喝止又喉嚨劇痛,眼前一花,風衣已經被柳光宗丟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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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
*2*真假
武田端著白瓷碗,舀起一勺清粥遞到酈照存嘴邊,柔聲說:“再吃一口吧。”
酈照存搖搖頭,昏昏欲睡。他累極了,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