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的折磨和打擊讓他身心俱疲,即使已經昏睡了一天,這才吃一碗粥的工夫,他又覺得困了。武田出奇的沒有叫他“天羽”,也沒有提承認不承認的事情,酈照存心存疑惑,但終究敵不過睏意,靠在墊高的枕頭上睡著了。
武田凝視著他平靜的睡顏,微微一笑,小心地幫他調整好睡姿,掖好被子。
劉強和夏飛青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劉強對武田點了點頭,表示醫生已經被安排在樓下客房了,武田特地吩咐過,酈照存養好身體之前,不許放醫生走。
武田抬手看了看錶,說道:“我要去開會了,你們照看好他。醫生說了,他身上的傷口都不能沾水,尤其是灼傷的部位;聲帶有損傷,最好不要說話;還有腦部受到震盪,不能做太大幅度的動作。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劉強和夏飛青齊聲回答。
武田走出了門,夏飛青對劉強說道:“我們輪班吧,少佐每次開會都會很久。”
劉強同意說:“好。”
夏飛青自告奮勇輪第一班,催著劉強趕緊去休息,兩個鐘頭之後再來換班。劉強關門出去了,夏飛青貼耳在門旁,聽見劉強已經往樓下去了,趕緊回身趴在床邊,低聲喚道:“組長,快醒醒!”
酈照存本就睡得淺,睜開眼見到是夏飛青,開口想要說話。夏飛青制止了他,說道:“組長,你別說話,嗓子會受不了的。我先把這邊的情況彙報給你。武田知道柳光宗把你帶走之後,只帶了我、劉強,還有兩個兄弟去。柳光宗的屍體被拖到僻靜處埋了,除了我們四個人和武田自己,沒有人知道你被他帶到家裡來了。就連醫生也是被武田劫持了矇住眼睛帶來的,現在還押在樓下客房。你被抓得突然,外面的兄弟有很多都亂了手腳,被橫山盯上了好幾個,我目前還沒弄到被懷疑的兄弟的名單。”
酈照存沉思了一會兒,想要說什麼,夏飛青伸出手示意他寫在掌心。酈照存用手指在他的手心寫道:“武知我是方?”
夏飛青眉頭深鎖:“他沒說過,但是我覺得他還在懷疑,沒有完全確定。今天早上我還聽到他問強子說,表兄回來了沒有,強子的表哥一直在天津做生意。”
酈照存想了想,又寫道:“你看情況,保護自己。”
夏飛青鄭重地說:“我會的,我知道組長你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我們這些潛伏下來的人。可是組長,你比我重要得多,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酈照存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這麼想,接著在他的手心寫下一個地方:開元麵館。
“你是說到這個地方找人來救你?”夏飛青問。
酈照存點頭,繼續寫道:“今天是老李親自做的面嗎?不是,是徒弟做的。那是小趙還是小朱?小趙和的面,小朱熬的湯。”
“這是接頭暗號?”夏飛青默唸了幾遍,說道,“我記住了。”
酈照存猶豫了一下,在夏飛青手心寫下一個“紙”字。夏飛青一愣,拿出香菸,把襯裡的紙抽出來,又從武田桌上拿了支筆放到酈照存手裡。酈照存在紙上簡單地勾勒出幾個相連的方框,然後在其中一個方框裡寫了一個“我”字。夏飛青認出這應該是這房子二樓的平面圖,酈照存又繼續畫了幾筆,夏飛青看得心領神會,最後把紙放回到煙盒裡,把筆按原樣擺好。再回過頭,卻看見酈照存又睡過去了,他走過去,小心地把酈照存的手放回被子裡,這才在床前坐下,思考起怎麼不暴露身份把人救出去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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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橫山拍著桌子大罵,“讓柳光宗劫了獄不說,你們居然這麼久都找不到一個剛受過重刑的人!”
一干武官誠惶誠恐地站在長桌旁,低頭挨訓。
橫山對淺川問道:“你呢?那個什麼白彥飛抓住了沒有?”
淺川慚愧地回答:“還沒有,他好像已經跑掉了,學校和家裡都沒有人。”
“一定要找到他!柳光宗說過,白彥飛是□的人,酈照存居然為了他不惜暴露自己,說明這個白彥飛肯定不簡單。淺川君,限你三天時間,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淺川立正回答:“知道白彥飛的情況的人只有柳光宗和酈照存,可是他們兩個現在還不見蹤影。所以,如果武田君能早點找到那兩個人,我找白彥飛也就容易很多了。”
“是我辦事不力。”武田沒有反駁,反而承認了自己的過錯,“不過淺川君如果擔心,我會因為酈照存長得像我過去的戀人而故意放他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