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凍得發抖,在按電話的時候總是按掉快捷鍵,那是我是陳子喻給我設定的快捷呼叫。我慌忙掛掉電話,然後等心情平復了,再重新撥打許微涼的電話。
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被接聽。
“微涼。”我叫她。
“夏默?”她表現出很驚訝,因為這個時間點已經不早。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我勁量把話說得最短,因為我怕一多說話我的情緒就會失控。
她說,“現在嗎?你說吧。”
我說:“幫我去看看陳子喻。”
她似乎聽出了我的話裡的不對勁,“你沒在他身邊?”
“微涼,我離開了陳子喻,從此以後都會再出現了,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他。”不等她說話,我就把電話掛了,拿出手機裡面的卡,丟進了垃圾桶。
我怕我多說一句話,都會在電話裡情緒失去控制。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想,這輩子我再也不會流眼淚了,因為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會比我離開陳子喻更讓我難過了。
許微涼接到我的電話後急忙換了件衣服出門便去找陳子喻,在路上的時候她發現再撥打我的電話再也撥打不通。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隱約覺得這件事很嚴重。
趕到陳子喻家時,屋裡一片漆黑,她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開門。她又打電話給陳子喻,但是他的電話也沒人接聽。
於是許微涼有下樓,挨個地方去找陳子喻。當在以前陳子喻兼職的酒吧發現他時,她才放下心裡。
許微涼慢慢的走近陳子喻,一聲不響的坐到他的身旁。
陳子喻感覺到身邊有人,以為會是我,但是當他抬起頭時發現是許微涼,又絕望的低下頭去喝酒。
許微涼一下酒把他手裡的被子躲了過來摔在了地上。
“陳子喻,你夠了。”
這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喊陳子喻的名字。
陳子喻發瘋似的笑了,他朝許微涼吼,“你懂什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許微涼被他吼得怔住,但馬上回過神來,“好,你想喝那我就陪你喝。”
說完他就向酒保叫了一瓶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啪的一下把酒瓶子摔在桌上。
陳子喻不說話,繼續低下頭喝酒。直到眼睛迷離,直到意識模糊。
他醉了,趴在桌上不停喊著我的名字。
夏默,夏默,為什麼你要離開我。
每一句話都落到許微涼的心裡,讓她的鼻子微微的酸起來。眼前是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少年,可是他喝醉了還喊著其他人的名字。
☆、Part 44
我走過充滿著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在離走廊盡頭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母親正坐在走廊上的長期上掩面低泣,寂靜的空氣裡,只有母親一個人的嘆息聲。尋著目光,我看到母親的身旁站著一個人,那個人背對著我,我看不到那個人的臉,但是他的背影卻是那麼熟悉。
“夏默。”母親聽到走廊上的聲音抬起頭,看到我時邊叫我的名字邊走向我。
我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媽,爸怎麼樣了?”
母親抹了一把眼淚,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搖搖頭。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醫生進進出出很多次,每當母親詢問他們父親的情況時,他們總是沉默,只是丟下一句他們會盡力的便匆匆離開。
越過母親的肩,我看到那個人還是背對著我。低頭問母親,“媽,他是”
還沒等母親回答,我便看到那個人緩緩的轉過身來。當他的臉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林邵年,那個熟悉的背影竟然是林邵年。
有那麼一瞬,我以為時光倒流了,回到了很久以前我在醫院裡默默照顧林邵年的時候。
“好久又不見,夏默。”他低沉的聲音從我的對面傳過來。
我的思緒還沒有反應過來,我想不到他會在這裡。
母親在一邊解圍道:“你爸昏倒的時候我突然沒了神,不知道該打給誰電話,你留給我的那個手機上就只有邵年的電話,我只好打電話給他了。”
我聽著母親的解釋,好像很合理,可是又覺得有哪裡不對。
明明還認識很多人不是嗎?為什麼母親只找林邵年呢。我沒有揭穿,在父親還不知道安全的情況下,我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其他事。
我走到林邵年面前對他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