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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檢查我的身體,方式就和陸明銳現在做的一樣。

當十幾歲的我再一次問,你要幹什麼,其實我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我的父親喚醒了我的回憶,就像陸明銳喚醒了我對我的父親的回憶。我的父親從我恐懼的疑惑裡獲得了滿足,他說,記起了嗎,你小時候很乖的,你說疼,我讓你忍著,你就忍著,你每回生病到醫院打針,都表現的很勇敢,護士很喜歡你,說你不怕打針,你說,我爸爸常給我打針,護士以為我的職業是醫生。

我的父親就在我耳邊,在我滿是汙穢的內心裡,在我的噩夢裡,無所不在。他說,你不喜歡席颯然,是我扭曲了你的性向,你喜歡的是我,我是你的父親,創造你的人,你是我的一部分,你流著我的血,這種關係永遠無法割捨,除非你讓你的血流盡。

從那時起我就迷上了哪吒這個動畫角色。席颯然總是笑意盎然地說,小白,你好幼稚喲。他這麼說著,卻陪著我看哪吒鬧海,我們一起欣賞割肉還母剔骨還父的情節。

我的父親不在的時候,我的母親經常和我訴苦,她那時已經有了離婚的打算,希望我和她統一戰線。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她終於迫不及待地告訴我,我的父親經常在外面沾花惹草。我沉默地傾聽著。她以為我不相信,舉了個例子,她說,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生病嗎。我記得,那個時候,我的父親和我的母親,都會在我洗澡後說,乖寶貝,張開腿。我並不清楚他們為何這樣做,而且每天堅持,有時候把我放在桌上,有時候是沙發,有時候是床。她閃爍其辭地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她說,你的父親在外面沾花惹草,染過病,所以她也染過病……她看著我,抹著眼淚說,你也染過病,我的寶貝,你為什麼會染病?

我再也無法面對我的母親了。我還是繼續想席颯然吧。放學的路上,席颯然總喜歡讓我牽著他的手,分別的時候,他總是會親一下我的臉頰,有時候會調皮地親吻我的嘴唇。在我的家庭分崩離析後,我告訴席颯然,別再這麼做了。

席颯然傷心地問:“為什麼?”

我想了想,說:“我們長大了,這樣做很奇怪。”

最後我還是必須面對我的母親,我們沉默地吃完飯,我問她:“我的病好了嗎?”

我的母親說:“當然好了。”她絮叨著那段時間她為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我看著她,覺得女人的堅強和寬容超乎想象,簡直就像另一個星球的生物。我放下筷子,整整齊齊地擺好,鄭重地說:“你離婚吧。”

她緊張地看向防盜門:“你父親會殺了我。”

我再次打量那雙筷子:“別怕,我有辦法。”

☆、第八章

我的父親為權力工作,他代表著權力,也是權力的一部分。權力總是彼此爭鬥著、侵吞著,權力喜歡挖掘別人的秘密,不允許別人有秘密,權力一旦拿到其他權力秘密的把柄,權力就會開始代表正義發動攻擊。我就這樣讓我的父親下臺了。

我的母親為了保護我,把我送到離家千里的地方唸書,她說那裡有她的親戚。我走的匆匆忙忙,來不及和席颯然道別,何況道別該說什麼,我無話可說。

我的母親把我送到火車站,我擰著大包小包上車,當我踏上鐵質的臺階時,我發現我對這片土地還有所留念,所以我回過頭看她,她也看著我,我覺得我應該說點什麼,我聽見我的聲音在說:“對了,我還可以叫你…媽媽嗎?”

我沒有等她的答案,乘務員說火車要帶我去遠方了。

我的身體在晃動著,這不是火車,而是陸明銳。

陸明銳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從記憶裡隨便翻出一句詩敷衍他:“三皇五帝神聖事,騙了天涯過客。”

陸明銳笑了。他好像懂了我的意思。我表達了什麼意思?連我自己都不明白。

陸明銳用他的絕對理性,把我變成了幾秒鐘的感性生物。感性的我對他說:“你殺了我吧。”

陸明銳搖搖頭:“我要的不是這個,白栩文,我要看你哭。”

這還不如殺了我。我偏過頭不再看他,為什麼他還沒有做完?我有技巧地幫助他達到頂點,讓他把他可笑的好勝心和好奇心留在我的體內,他破解了所有的謎題,是時候交卷離開了。

他卻說:“席颯然要來了。”

這是一句在我聽來極其恐怖的話。他成功地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的折磨還沒有結束,他要破解我隱藏的秘密,這是最簡單的秘密,也是最不可言說的秘密,為了嚴格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