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無非就是為了發洩,我喜歡他床闈間的技巧和不負責任的態度,那種放縱的滋味總讓我有片刻百分百的鬆弛感,好象抽大麻一樣癮頭不大但相當high。
初秋時節,我們的生意漸趨平穩,部門人員分工到位定崗定責後我已不再需要象開始那樣眉毛鬍子一把抓,生活便也不象最初的忙亂。對於工作我並沒有太大的野心,但也不打算故步自封,事實上我已經將眼光投向餐飲,很早以前我就注意到這個城市非常缺乏那種針對小資,口味品味純正精緻的西餐廳。這個想法我已在企劃部提出討論,大家的反應包括安平在內都很積極。
這天午後我正在咖啡館的辦公室裡看可研報告,安平走進來,我以為他有話說,但他只是沈默地坐在沙發一角,樣子彷彿剛受了什麼打擊,有些沮喪。我好整以暇,繼續看報告。
“陳總,這幾份檔案請簽字。”進來的是山嵐,我的新秘書,“明天上午9點有個會,您別忘了。”
“我會準時的。這份東西你儘快傳真過去,我等對方答覆。”
她答應著出去了。這次這個是丁丁介紹來的,很不錯,30歲上下,模樣文靜端莊,處事靈活盡責,並且公私分明,估計這回可以用的長一些。
“你這裡倒是風調雨順,人氣旺得很。”安平終於開口。
我看他一眼,這人怎麼喜歡莫名其妙地說些怪話。
“我跟丁丁認識很多年了,反正比你久,為什麼他與老婆出問題不同我說反而跑來找你?”他一副妒火中燒的樣子,“還有龔明娟石磊,那兩個白眼狼,我幫了他們那麼多忙,助學貸款還是我幫著申請下來的,現在居然只在跟你通訊時才偶爾問候我一下。”
我笑起來,好象的確是這麼回事,丁丁有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叫趙元元,我見過幾次,是個健身操教練,有點小聰明但沒什麼大智慧,仗著幾分姿色頗有些野蠻女友的味道,在我面前也不大給丁丁面子,但看得出丁丁對她一往情深。前一陣我發覺丁丁上班有些心神不寧,便私下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正憋得辛苦立刻拽牢我申述,原來是元元最近遇上個狂追猛打的小大款,對他的心志已經明顯開始動搖,他很怕失去元元,又不知怎樣才能打敗那個情敵,說到後來有些神經質地咬牙切齒著,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模樣。
“這世界比你有錢有勢有貌的男人多得是,你一個個打下來豈非自己先累死。聽我說,丁丁,對情人不可以太緊張縱容,如果元元要變那也是遲早的事,現在變總好過結婚有孩子以後是不是?”我當時並沒有說太多,但字字真言。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聽之任之?”他不甘心。
“不然怎樣?直接把她迫到那個小大款懷裡?我勸你最近放鬆些元元,別盯得那麼緊,給她點空間時間自己想清楚。還有記得對自己好一點。”我沒說出口的是,其實這世上任何情感都該放自己在第一位,責任義務犧牲貢獻委曲求全都該恪守公平的原則,無論對人還是對己。
原本沒指望丁丁聽得進去,熱戀中人感情用事的多。
但聽了安平的敘述我才知道他或者並不真正明白我想說什麼,然而的確是按我說的去做了,元元被冷落得發急,因為與安平還比較熟悉,今天一早便找到他哭訴。
“我一聽就知道是你給丁丁支的招,不過這招還挺管用,小丫頭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丁丁可靠,現在一天三回給丁丁打電話,丁丁倒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哈哈,也好,小姑娘太囂張了,得個教訓沒準丁丁能就此翻身做主人。”說著說著安平又高興起來,這人就是這點好,不開心的事轉眼就忘。
“我晚上定了去吃俄國菜,想不想來?”我岔開話題,幫助他轉移注意力。
龔明娟石磊那裡我會記得去信提醒,其實我與這兩人的通訊聯絡已是日益稀疏,問題在我,我仍是不喜與人深交,因為害怕掌握不好深淺分寸我回復的頻率極低。正在擔心會不會傷害兩人的感情熱情,現在安平搶著接球,我正好趁機卸任,皆大歡喜。
“好啊,我很久沒吃雜拌湯了。”即便是為了工作我也難得發出這麼娛樂的邀請,他欣然同往。
25
“口味一點不正宗完全中國化了,這雜拌湯里居然連醃橄欖都沒有。”安平一邊吃一邊發表評論,“也就伏特加還行,可惜沒冰過,你沒見‘一格’的伏特加都是放在冰格里凍著的?真正的俄國人多愛那樣喝。”
他已經喝了不少,然而眼睛越喝越亮,靜靜聽著他的食經,我一邊想著今晚是否同他過夜,一邊往黃油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