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吧,也許我們需要僱個新人了。”
唐月軒驚訝地看著他,她以為肖靳晨也會離開名威。
肖靳晨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我想也許唐蕭當初不惜用手段把我留在名威,就是因為已經料到了今天,”他又想起了那次與白皓商談之後,唐蕭坐進車裡時不甘的表情。唐蕭,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聰明的人呢,從不按規則出牌,卻贏得了所有人的心?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好好做下去。即使唐蕭不在,也要拿出最好的水平!”
辜鴻澤靜靜地靠在門上側耳傾聽門外人的對話,咧嘴苦笑。
“唐蕭,你走得真的是太好了,我們所有人都被你悶頭一棒打暈了,唯獨你請來的律師還算清醒。”
唐蕭的手機握在手中冰冷,他怕唐蕭的留言會不會也是這般的溫度。
他鼓起勇氣向上滑動留言,一字一句被暴露在他的視線中,像刀刻,一筆一劃印在他柔軟脆弱的心臟上:
“辜鴻澤,對不起。
我逃走了,因為我害怕。
我想一切都無需多言,任由你去想象我已經變成了個怎樣的人。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我要去做我該做的事了。
照顧好你自己,照顧好名威。
我走了,你要學會保護你自己。
勿念。”
事情至此,他終於覺得兩條腿已不足以支撐起身體沉重的負荷了。
唐蕭怎麼可以,如此絕情?
作者有話要說:
☆、低沉如你
如果辜鴻澤去照照鏡子,他看到的自己一定是在以奇怪的方式笑著,比哭還難看。
我得用什麼轉移注意力,他對自己說。
他開啟手機隨便放了一首歌。
低音的吉他,歌手低沉的斷斷續續的歌聲,漸漸連成一片。
男歌手低沉、沙啞的聲音,很像唐蕭的。
九年太長,足以讓人忘記很多東西。只依稀記得,那人為自己唱的唯一一首歌是不能說的秘密,那富有磁性的聲音總是魅惑人心。
歌手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他還不適應從那低沉的調子的突然轉變,開始不知所措,如同面對唐蕭的離去的惘然。
真是諷刺啊,這首歌叫《Gonna make it right》,可是現在什麼都好不起來,見鬼。
音樂還在放著,他重重摔倒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出神,只覺得一切天旋地轉,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唐蕭常常盯著天花板看,他心裡在想什麼?
好像自從他回來之後,自己就沒懂過他。
但與他同居已久,習慣了另一個人與自己伴隨。家裡已沒有了那個每晚都會一邊看報一邊小酌兩杯的人。他常常坐在這裡,自己躺著的位置,休息片刻之後又去工作。
而自己甚至不知道他最喜歡的是哪種酒。
他起身去酒櫃裡抽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給那個雖然喜歡喝酒卻已不在這裡的人。
能感覺到,心又抽痛起來,氣管堵塞,呼吸不暢。
烈酒下肚直衝上腦門,純粹的醇烈的味道灼熱得像火燒,整個人有一瞬間的眩暈,被刺激的意識迷離。
緣來他喜歡的是這樣的味道嗎?
酒精撕扯著鈍痛的神經,給予清醒又施以麻痺。無關其他,所有感情都在烈酒的刷洗中被衝得乾乾淨淨。這樣大腦一片空白的感覺,就是醉了吧?
每一杯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時針的走動變得可見,像秒針一樣飛快。音樂聲停止,手機終於耗盡了最後的電量,自動關機。
深夜,萬籟俱寂,一切彷彿都停止了,唯有時間在靜靜流淌。
黎明出其不意地突襲了城市,從東線殺進城市,黑暗被光明衝得七零八落。
而辜鴻澤早已倒在沙發上睡著。
恍惚中一日又過。辜鴻澤覺得也許自己是想要這樣的醉生夢死,沖淡了昔日夢幻般的過往,心中的抑鬱隔絕了一切感知,不知冷熱,不知痛癢。酒是一劑嗎啡一樣的止痛藥,用少了仍會痛,然而用的多了,便會深深成癮。
辜鴻澤有時會恍然間清醒,又繼續沉淪。忘了自己是誰,該做些什麼,他嘴裡吐出含混不清的名字,像強迫症患者一遍遍重複不知疲倦。
子夜只是他最為清醒,他會思考自己曾為什麼而活,而如今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自己曾經的夢想失去了意義。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