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煎得有點過頭,出鍋時味道卻很香。
放下豆腐,沈嘉文盛了一碗小米粥給他,看他坐都不敢坐的樣子,心裡滿是懊悔。
年曉米似乎並不在意,只是呼呼地吹著粥。一副著急吃卻吃不到的樣子。
男人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忽然把勺子從他手裡拿開,把人抱起來。
年曉米愣怔了一下:“誒我自己能走……你幹啥啊!我要吃飯……”
沈嘉文把他一路抱到臥室,小心地放在床上,出去了,過了一會把飯菜端過來,支起了床桌。
小桌子本來是寶寶的,小東西以前愛生病,常常在床上吃飯,如今倒是閒置下來,誰知道這次用的人竟然換成了年曉米自己。
“會把床鋪弄髒的。”
“我洗。”
年曉米不忍心拆穿他所謂洗東西就是丟洗衣機的事實,默默拿起奶油小饅頭咬了一口。
還沒碰勺子,對方已經把吹涼的粥送到了嘴邊。
年曉米沒有喝。
沈嘉文放下勺子:“怎麼了?”
“你不用這樣。”
男人低頭輕輕攪動碗裡的粥:“是我混蛋。沒有下次了。”
年曉米搖搖頭:“我自己願意的。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沒事兒。”他猶豫了一下:“我以前說,你要是不趕我走,我就一直在你身邊的話,其實是騙你的。你就是真的趕我走,我也會賴著不走的……”
沈嘉文抬頭,嘴角高高地翹起來:“知道了。吃飯吧,張嘴。”
作者有話要說:
☆、15
事情並沒往最壞的那一步走。
堂哥的出現似乎只是平靜生活裡一個小小的插曲,像一粒石子落入水中,水面輕輕晃了晃,又是一片寧靜。
年曉米這個季節工作不忙,至多一個月有一兩天要出去做盤點略微辛苦些,其他時間都很輕鬆,甚至偶爾會從單位跑出來回家準備好吃的東西。他陪伴寶寶的時間算來比沈嘉文要多,小東西現在粘他粘得不行,年曉米走到哪裡他都跟著,像是一條小小的尾巴。偶爾男人下班回來,會看見那一大一小兩隻坐在陽臺的蒲團上下棋,太陽落山的時間越來越晚,晚霞溫暖而明亮,映在葉叢和花影的邊緣,微微發光。
他就在客廳這一頭不出聲地看著,直到年曉米發現他,笑著問一聲,你回來了。
然後丟下殘局,三口人洗手,圍坐在一起,吃一頓談不上太過豐盛,但永遠用心而可口的晚餐。
然而沈嘉文卻是謹慎慣了的人,他懂得,有一些事,與其等旁人捅破弄得一發不可收拾,不如自己想辦法儘早解決。
隔了不久,他抽時間自己去了一趟老頭子那邊。
一進門就聽見暴脾氣的老爺子在吼人:“你瞅瞅你寫的這是什麼東西!像話麼!這是啥!這是啥你給我說清楚!”
上次見到的那個學生抖著腿,渾身沒骨頭似地站著,滿臉的沒所謂:“就信唄,表達友情的信。”
“表達友情?你自己看看你寫的啥!一個男生跟另一個男生說這個,你羞是不羞!我告訴你你這往嚴重了說屬於流氓罪你知道麼!”
那學生梗著脖子:“我就寫個信!我啥也沒幹!那是我好兄弟!我跟他表個白怎麼了!倆男的能幹出什麼事兒啊!您年紀一把管那麼寬累是不累?班裡那誰和那誰誰還抱著在小樹林後頭親嘴兒呢!您怎麼不去抓他們啊!要我月考進年級前五百我也進了,還想咋的?”
“你學習又不是給我學的!等等……你說誰親嘴兒?”
“就您那大班長和班花,下了晚自習總在一塊兒偷摸地幹那事兒……誒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
沈父原地暴躁地轉了兩圈,掐著那張大粉色印花的信紙,紙邊快要戳到那學生的鼻子上:“不許再有下次了!聽見沒有!再有讓我抓著我找你家長。年輕人,要發展正常健康的友誼,不要總整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把精力放在學習上,聽見沒有!”
那學生低頭拿鞋子在地上劃了兩下:“哦。”
沈嘉文咳嗽了一聲:“爸。”
老爺子把信紙團成一團丟進垃圾桶:“你,去把今天的筆記趕緊補完,馬上要期末了,基礎比別人差那麼多,還老缺課,文化課不過,你藝考考得再好也上不了好大學!”
那學生怏怏地轉身,趁沈父不注意,噌地竄到垃圾桶邊上把紙團揀出來塞進校服外頭的口袋裡,動作一氣呵成,快得跟特效似的。見沈嘉文看他,示威似地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