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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這是造了哪門子孽啊我!

他真的哭了。

路子明耳朵挺尖,聽見濃重的鼻音一轉頭看到嶽洋哭得鼻涕都出來了還硬挺著不出聲,忍不住諷刺他:“我說岳洋,你怎麼這麼不帶種了?都是捱過揍罰過站的爺們兒,你哭屁呢。”

“哭的就是屁。”嶽洋擰了擰鼻頭,把鼻涕抹在辦公桌底下。

路子明樂了,踢他:“行了行了,我成績墊底都沒哭,你不就撕了份卷子麼。”

嶽洋哪有心思和他爭辯,只恨眼淚就是忍不住,還越忍越洶湧,這一來路子明就急了。“大哥你行行好,再哭下去就好像我欺負你似的,我給你踢壞了還是怎麼著?你……”

正說著,嶽洋肚子發出震天響的咕嚕聲。

路子明鄙夷地看他一眼:“原來你是餓得哭。”

我的一世英名啊!嶽洋哭笑不得,看在路子明眼裡那就是哭得更兇了。他知道搶了別人的饅頭踢了別人的襠把人弄哭是不對的,不好意思再刺激嶽洋,等他平靜下來撕一頁貼在牆上的什麼通知揉軟了遞給他:“擤擤鼻涕,今天晚上我請你吃燒烤。”

嶽洋接過紙團展開糊在鼻子上,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用。”

“哎呀我請你吧。”路子明擺出一副老大哥的嘴臉,“今天確實我不對在先,給你賠禮道歉。”

“好,行。”嶽洋這麼說只是希望迅速結束談話,跟這個出不了校門的住宿生糾纏這個話題根本沒有必要,只當他就這麼一說,自己就這麼一聽。沒想到下了晚自習路子明就跟同宿舍的兄弟嘀嘀咕咕交代怎麼把被子捲成以假亂真的空心被窩,勾住嶽洋肩膀拖下樓往停車區走。

“你還真請啊?”

路子明彎腰在他胯下一撈:“廢話。”

“靠,”嶽洋趕緊抓著他手腕往後退,“你一天不弄我難受是吧?過十五分鐘就鎖校門了你怎麼回去?”

“翻牆。”路子明用膝蓋頂他肚子,“抓緊時間,我知道有個店特別好吃。”

嶽洋沒轍,騎著腳踏車七扭八歪找到路子明說的那個燒烤店,後者很激動地點了五十塊錢的肉串魷魚饅頭茄子辣椒。嶽洋也很激動,他回到縣城之後就被掐斷了零花錢,很長一段時間都看著學校後門的燒烤意淫。這又嫩又香的茄子往嘴裡一塞,心情也好了,門禁也拋到腦後,等回過神來別說學校門禁,連宿舍門禁都過了。

他只好把路子明載回家。

岳父岳母正琢磨著嶽洋怎麼這會還沒回家,是不是跑哪談情說愛去了,聽見敲門聲一齊上前準備興師問罪。一開門,倆鼻青臉腫一米八幾的小夥兒站在面前,就給衝擊了一下,定神一看,一個黑不溜秋神情抑鬱,一個白白淨淨笑靨如花,強烈的對比又給衝擊了一下,差點兒就把他們關在門外。

嶽洋硬著頭皮作出好哥倆狀摟著路子明進屋,向家長介紹:“這是我同桌。”

“路子明是吧。”岳母看見這個成績不錯長相上乘的孩子挺高興。

“阿姨好,叔叔好。”路子明迅速識別出這個家庭的掌權者,同時對居其次的岳父憨厚一笑,一出手就征服了岳家2/3的人口。

“他是來……來洗澡的,他住校,宿舍洗澡不方便。”嶽洋臨場發揮編了個謊,自鳴得意。

“打擾了。”路子明臉不紅心不跳的接茬。

岳父極盡地主之誼:“那肯定是不方便,以後常來,隨時歡迎。”

倒是岳母看一眼兩手空空的路子明問:“怎麼不帶換洗衣服?”

完了!兩人同時在心裡吶喊一聲。

“男孩就是這麼不講究,來來來,小明,我給你找幾件衣服,你和小洋倆個頭差不多。”岳母樂呵呵地自圓其說,親熱地拉著路子明去挑衣服,讓嶽洋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趁路子明洗澡的空兒,岳母立刻顯出狐疑本色,揪著嶽洋的耳朵拉扯:“說,你們倆幹什麼來著?又跟誰打架去了?”

“沒有,”嶽洋是個孝順孩子,特別不想讓爹媽操心,就把除了踢襠之外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我們鬧著玩呢。”

“鬧著玩你還把人家打成那樣?”

“什麼叫我打他,我傷的比他重多了,臉黑看不出來。”嶽洋抻長脖子指著傷處把臉往岳母眼前湊,“你看你看!”

“行了行了,”岳母憋不住笑,確信這場架是他們的友誼表達,“他就是來洗澡的?”

“啊,就是啊。還能是來打劫的?”自己的老孃圍著別人團團轉,給他配備了新的洗漱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