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口,他驚訝地停住了。
阮家寶也是愕然地停著了動作,抬起頭,臉上沒有了浪蘯的笑,顯得異樣蒼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復低下頭去,再一次挽起笑容,只是這一次顯得空洞無力。
當一個親手將你的尊嚴輾磨成粉的人突然質問你尊嚴何在時,只能令人無言。
而當你甚麼也不能做時,也就只能微笑了。
只是此刻,雷道爾卻已經不能分辨,阮家寶這抹比哭更難看的笑容,是他本來的面目,還是他認為自己想看而刻意演出來的表情。
翌日,雷道爾飛離田納西州。
狗樣浮生-46預感
轉眼殘暑已過,正值深秋,大樹凋零,秋風削麵。
阮家寶一如既往地賣命狠幹,帶領下屬乘著狂風掃落葉之姿一舉殲減了其他所屬州郡的黑道勢力,大大地提升了尚在東部的地位,同時亦為製毒販賣、管理酒色行業、清洗黑錢方面謀思了一些改革創新的法子,增加了尚在這方面的財政實力。
一開始推行的時間,自是免不了受到一些阻力,其中以克萊茵和芭菲夫反對得尤為激烈,然而阮家寶從來都是冷對人言的性子,誰有不從便殺誰革誰,所以當主意確實下來,一聲命下,緃使人心不滿,也不能不從。
而隨著成效日益顯著,不少部眾都是暗暗歎服,阮家寶的威望漸隆,克萊茵等也不再正面和阮家寶再起衝突,那款以阮家寶為主題的撲克也漸漸在玩家的抵制下消聲匿跡,不少人也不再拿阮家寶的身份來大造文章,只是各自悶在心中不再提及,是以一些新加入的成員也並不清楚他的出身。
這日,初冬時節,狂風掩至,捲起一地落葉。
阮家寶剛回到田納西州的X城,稍事休息,便來到酒吧區的「The Loser」出值派西隊為他準備的洗塵宴。
阮家實始終對這個他初次出手的酒吧區情有獨鍾,尤愛到這附近的酒吧耍樂,更是這家「The Loser」的常客。因為他愛這店的名字。
The Loser,遺失者。
或許可能是,失敗者。
酒吧內一派喧囂熱鬧,阮家寶被人圍坐在中央,正笑著說這次出行的一些樂事,說到得意處,自己也會大笑出聲,如春日暖陽,更是惹起室內一片快樂鬨笑。
笑聲爽朗之極,一反數月之前陰寒冷削的模樣。
他雙手撐在身後,略後仰著坐在枱上,面上猶帶笑意地側頭聽著同伴順著他的話頭說起自己的見聞,一派悠然閒賴的神情。
光著腳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著,潔白的腳祼映著燈光,更形皎潔,常有些人不自禁地瞥眼看去,然後急急地收斂心神。麥克早已勸過他幾次,不在家的時間一定要穿鞋子,但阮家寶總是不放在心神,在室內的時候總喜愛赤腳行走,說是習慣如此,反正都是自家人。幸好在正式的場合也沒忘套回鞋子就是了。
阮家寶一揚手,示意下屬將這次出行的一些手信拿出來,一一派送給他們。
全都是一些全乎他們心意或者品味的小禮物,菸酒自是免不了,不同樣式的避孕套也有好幾個,但也有一些是與別不同的。
其中一個下屬就緊緊地抱著一個飛機模型,喜極大叫:「譁!這個限量版模型!我找了很久了!想不到小林哥會帶回來!」
阮家寶微微一笑,順手點燃了香菸,抽了一口:「之前聽你提起,剛巧在y城碰到了,就叫人捎上。」
那個將頭髮全染成銀色,耳、口、鼻一連釘了好幾個環的男生立刻飛撲上前,狠狠地抱了阮家寶一把,大吼:「小林哥,我愛你!想不像這麼貼心!」然後嗚咽出聲:「原來我跟了一個這麼好的老大……。。!」
阮家寶好像受不了似地拍了拍他的背,略略後退,從他的懷抱抽身而出,無奈:「一個模型而已,犯得著如此嗎?」
「不就是!喂,路德,剛才你這麼說,難道你之前不滿自己跟了小林哥?」麥克在一旁乜眼笑問。
路德抽嗒著抬起頭,還揉著眼:「幾個月前,我幾經辛苦入才了派西隊,還來不及高興呢,就遠遠地給小林哥的冷麵給嚇得沒了……。。還以為是個動不動就殺人的……。」
阮家寶盆腿坐在桌子中央,依然用手撐著身體,就:「我當然殺人,但也只殺對手而已,我最近已經快收手啦!」他攤手:「倒是你說的,我看上去有那樣兇嗎?」
「這不用路德說,」一旁三十多歲的男人插話:「那陣子我也被你的低氣壓逼得大氣也不敢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