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擔心哪日觸到你的黴頭。」
「還好這會兒也回覆正常了。」麥克在一旁瞭然微笑。
「喂喂,說說看嘛,那時心情不好?有煩惱嗎?」才十七八歲的路德殷殷盼切地仰頭。
阮家寶微笑地看了看他,抽了口煙,揉揉他的頭,沒有說話,從桌上滑落下來,離開人群,徑自來到吧枱旁自斟自飲。
喝不過數杯,正待仰頭再喝,酒杯卻已被拿走。
阮家寶不滿皺眉。
「知你酒量好了,但也不用這麼傷身體。」麥克溫聲說:「你的胃不好。」
「傷不了。」阮家寶伸手奪過,麥克揚手後退,阮家寶也不再跟他爭,徑自抬手拿起一隻倒吊在上的酒杯,再斟再飲。
「怎麼,遇到甚麼麻煩事嗎?」
「月姬,她剛從總部回來,說少爺對尚的事務好像比以前更關心。」阮家寶抖了抖菸灰,深吸一口,吐出,緩緩曲起右腿,斜站著。
「這倒是好事,這代表少爺也重視尚的發展,我們的資源會更多。」麥克斟酌。
「但他一向偏重雷氏的事……。」阮家寶低垂下頭,略為遲疑著:「我總覺得他還會回到這裡……。。」
麥克默靜地凝視著阮家寶的側臉。
阮家寶的臉籠在煙霧裡,蒼白而飄渺,隱隱滲著一絲恐懼。
顯得脆弱無助。
麥克當然知道前陣子雷道爾來到X城時,他對阮家寶做了些甚麼,每一天透過阮家寶清晨時在電話裡向他下達指示的冷淡壓抑的口吻裡,感受到阮家寶的疲憊,而阮家寶的動作舉止,即使竭力控制著,但作為性虐喜好者的麥克,也仍然能察知一二。
他知道阮家寶所遭受的待遇。
但也只能默然不語。
阮家寶深抽了一口煙,站直了身子,向他微笑:「倒是我說多了。」微一點頭,安然道:「跟兄弟說聲,我還有些事,先回去了。」
說畢越過人流,披上長衣,推門而去。
門鈴猶自清脆地響個不停,人已迎風遠去。
狗樣浮生-47會議
已經三個多月了,阮家寶的音容笑貌卻依然無時無刻也在纏擾著雷道爾。
腦袋只要一空閒下來,阮家寶的面容自然會浮現眼前。
很多的時候,即使是和女伴相處,又或許是獨個兒在閱讀,總是不自禁地想起阮家寶。
他想起最後那一晚,阮家寶意昧不明的微笑。沒有以往刻意的獻媚,有點洗華鉛華的乾淨,乾淨空白得像是沒有情緒,說不清到底是自嘲還是悲哀,低垂的頭隱沒了所有被窺探感情的可能。
雷道爾只能回想到他低垂的眼簾下淺投的陰影。
說真的,他其實分不清阮家寶流露出那種茫然脆弱的姿態,到底是虛假還是真實。
到底是知道他不喜歡他浪蕩的樣子,所以換一種風格來討好他,還是真切的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阮家寶絕不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的笑容,即使再爛燦,也是蒼白失色得如同在盛放中被風乾的花。呻吟聲即使再性感投入,高低抑揚停頓間竭也是經過計算的,放浪得虛假。
但他的眼睛永遠也是那麼真誠、溫柔、順從,馴服像是最忠心的狗。
所以雷道爾摸不透,阮家寶所流露的表情,到底哪一樣是真,哪一樣是假。
──尤其是經常阮家寶幾可亂真的熱情服務後。
但他可以肯定,在他面前,阮家寶所呈現的笑容絕不可能是真的,只有痛苦或許才有幾分真實。
與其要他虛假的笑,他寧願他真實的哭。
本來,他就沒有快樂的資格。
他只是他的一條狗,主人要他笑,他便笑,主人要他哭,他也只能哭。
何必想得太多。
既然日夕想的都是他,那為何還要控制自己?
只管將他留在身邊,察看他真實的表情就是了。
要研判他真實的情緒,他有的是方法。
反正他本來就準備大力發展他較感興趣的黑道事務,只是當初在英國創立黑道勢力的他初回雷氏,要熟習白道的運作手法,這才偏重雷氏集團,現在時機成熟,也是時候迴歸自己的所愛了。
所以三個月後,他來到了田納西州,宣佈了他執掌尚的決定,並以田納西州為發展的重心所向。
雷道爾來田納西州的事,之前並沒有對外公佈。
所以阮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