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邵忻呆在家裡沒有出去,一覺睡到快有十二點,他連飯都懶得出去吃,開啟冰箱看看,除了幾灌啤酒什麼都沒有,揉揉頭髮,又繞到廚房,還是一塵不染,邵忻低咒了一聲,打算著是不是接著睡一會兒,想了想還是開啟電視,躺在沙發上隨意選著頻道,最近一部宮鬥劇很出名,每天在單位都聽到女同事在討論,邵忻耐著性子看了幾分鐘,皺皺眉,他還真不適應這樣的劇情套路,重新換了個節目,竟然在放一部很老的瓊瑤劇,他看了男主角一眼,想了想,這不是劉文正?邵忻不知道什麼時候聽說,劉文正和那個人的事兒,他為他放棄如日中天的地位,毅然和他一起去了美國,二十年的風風雨雨,邵忻不禁苦笑,這人生,會有多少個二十年?而如今的他們,卻仍舊能夠一直走下去,也許這個時候,愛情不再是唯一,但他知道,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要找一個共度一生的人,到底有多難。你遇見一個人,卻只是想與他做珡愛,這個太容易,GAY圈裡的人,有多少是想要安定下來,找一個真心實意的人在一起,邵忻閉起眼睛,他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奢望。他的曾經和現在,都是那樣卑微的愛著一個人,小心翼翼地遮掩,只怕他看出來。可如今,他自以為是的得到,卻更像是,另一種絕望的失去。
手機振動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邵忻晃過神來,接起電話,聲音透著一絲疲倦,“喂。”
“邵忻,我是邵芝。”
“姐?”邵忻疑惑了一下,又繼續道,“你最近還好嗎?”
“臭小子,還知道關心我,你最近死哪兒去了,電話都不給我打。”
“最近不是怕你忙嘛,俞懷風把你寵得,我都沒敢打擾你幸福生活。”
“行了,你就給我貧,”邵芝哼了一聲,但也沒真生氣,只是道,“邵忻,再過幾天,你要不要回家一趟?”
邵忻自然知道她的說回家是哪裡,頓了兩秒他才道,“姐,莫遠誠給你電話了?”
“姨父只是讓我問問你,邵忻,雖然我當年沒在家,但是,畢竟都過了這麼多年……”
話還沒說完就被邵忻打斷,“姐,這兒事你別攙和,我自己有打算。”
“我知道……”邵芝嘆氣,“這幾年你雖然都和二伯保持聯絡,但我知道,你始終沒原諒二伯……”
“姐,咱別提這事,行嗎?”
“好好好,我不提,”邵芝無奈他,每年和他提這件事,邵忻都沒給他好臉,“反正我話是帶到了,回不回你自己決定。”
“嗯,我知道。”邵忻疲倦地掛了電話。
隔了一會兒,思緒還沒理清,電話又再一次響了起來,邵忻看到來電顯示,遲遲沒有接起的號碼,邵忻只感覺,怎麼什麼事都往今天趕?無奈地嘆了一聲氣,邵忻握著電話道,“喂,爸爸。”
“嗯,邵忻,下個月,和我一起回去吧。”
“……”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和你母親,”莫遠誠聲音自來有一種空遠,“但是,你爺爺的忌日,你得回去。”
“我的事你不要管。”
“莫邵忻,我是你父親!”
“可你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嗎?”邵忻譏諷地道,那邊遲遲沒有聲音,邵忻只覺得心煩意亂,對著電話道,“爸爸,這兒事你讓我再想想,我會給您電話。”
“邵忻……我知道我欠你很多……”
“爸爸,我累了,先這樣。”不再給他懺悔的機會,邵忻決然地掛了電話。直接關了機扣掉電池,邵忻無力地將電話扔在一邊,閉起眼靠在沙發上休息,半個小時內的兩個電話,一而再再而三地戳他的傷口,他確實,是累了。
邵忻的15歲到20歲,一個少年最純真的五年,在他身上,卻是最痛苦的五年,父母親為了各自的家庭而拋棄他,只是每月在銀行卡上能夠知曉他的親人還在世上,如此而已。
直到遇到重光。
那個時候他踏入大學已經一年,重光是轉校過來,他性格很好,人也不錯,對待朋友特別仗義,同學根本不瞭解他的家世背景,但都聽說他是因為打架才轉校過來,他們那個大學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有心眼的人都能夠知曉一二分,邵忻並沒有故意和他接近,他對每個人都是那樣,不冷也不會太親近,和重光熟絡完全是一次意外,他從小就喜歡戶外運動,每日的晨跑必不可少,想不到自己起來的時候對面的床鋪已經空了,邵忻揚眉,他睡眠很淺,卻沒有聽到他起床的聲響。小心洗漱儘量不影響到其他人,等他迎著一天最溫暖的初陽環校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