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為彼此的似水流年
邵忻不知道自己怎麼被溫劭一路飆車送到醫院的,他甚至連問一句問發生什麼事了的時間都沒有,早上忽然被人大力敲響了房門,開啟門只看見溫劭臉色蒼白地看著他,頓了一秒,他就被溫劭大力拉出一路飆車到機場,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坐上了私人飛機直接飛北方,溫劭始終不發一言,邵忻走過去看著他,像是想了好久才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他,“是重光,出什麼事了嗎?”
溫劭此時才漸漸抬起頭看向邵忻,目光終於有了焦距,他開口,聲音暗啞,“重光為了你……朝自己胸口開了一槍……現在正在搶救……”
邵忻的世界,在那一刻,嗡地一聲,完全坍塌了。
邵忻來到急救室時,才看見外面等待了太多的人,錦官抬頭看了他一眼,走過來對他說了一句,“醫生正在搶救……還不知道能不能……”話還沒說完錦官就已經紅了眼睛,話語哽在那裡怎麼也開不了口,邵忻朝他點點頭,道,“我知道。”他坐到一旁,沒有理會其他人,甚至連錦官眼底的痛楚都沒有去在意,他只是一個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然後,不敢再動。
手術一直持續了五個小時,誰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看著面前的門一直緊閉,終於等到季鳴戴著口罩穿著手術服從裡面出來,錦官大步上前,嘴巴張開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連最簡單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季鳴拍了拍錦官的肩膀,道,“我父親還在裡面,那一槍還差半厘米就打在心臟上……”話還沒有說完大家的目光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吸引過去,只見一位身著軍裝,五十多歲的男人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身後跟著四五個男子,錦官看到來人連忙打斷季鳴的話語,主動迎了上去,只見那人抬頭望望手術室的門,又看向錦官,眼神似乎有太多說不清的情緒,錦官啞著聲音叫了一聲,伯父。
男人點點頭,艱難地開口問著,“情況,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知道……”錦官只發覺現在說一句話,都如此費力,像是要掏空全部力氣。
俞之墨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看了看周圍的人,他走過去站在邵忻面前,邵忻抬起頭,眼神恍惚地看著面前的人,還沒開口說什麼,就聽見那人對自己道,“你是莫邵忻?”
“我是。”邵忻恭敬地站起來,才發現自己連最後一絲氣力,都被抽乾了。
俞之墨沒有再說什麼,對著他淡淡點了個頭,才轉過來對著身後的人吩咐著,“馬上安排車,把夫人接過來。”
門被推開的同時,眾人的目光一併被吸引了過去,季永盛滿臉疲憊地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看到來人怔了一下,連忙走到俞之墨面前,恭敬地喊了一聲,“司令。”
俞之墨開口道,“辛苦了,情況怎麼樣?”
“子彈取出來了,還好沒有傷及臟器,但病人大出血,現在異常虛弱,恢復期可能會比較慢……”
聽到他這樣說,俞之墨一顆心總算放下大半,“麻煩你們了。”
俞之墨看著重光被眾人推著出來,連忙上前看了他一眼,重光此時用了麻醉,整個人已經昏睡過去,邵忻走過去,定定地看著他,像是預感到什麼,邵忻只覺得重光眼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太輕微,他只以為是幻覺,但下一秒,重光卻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四目相對,邵忻忽然就覺得眼眶一熱,那種從心底竄到眼窩的心疼頓時侵蝕了他,他定定地看著重光,沒有移開,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重光看著他,漸漸地,他對他扯出一個微笑,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吐出來,“我沒事……”
話才說完,抵不住深深的疲倦,重光又一次昏睡過去。
邵忻只感覺到,雙眼模糊,刺眼的疼痛。
邵忻二十四小時都在重光身邊照看著他,重光剛開始仍舊是昏昏沉沉的,前兩天偶爾會醒過來一兩次,但都是一會兒,又再一次昏睡過去,邵忻卻一步,也沒有離開過他。
俞之墨走之前來過病房一次,他本來還在國外訪問,但重光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只得坐了飛機趕回來,等重光情況穩定了他便連夜飛了過去,走之前他來看過重光,當時重光還處於昏睡之中,俞之墨沒有叫醒他,只是對著邵忻道,“你知道,重光這孩子,對你是真心的。”
邵忻點點頭,疲倦地應了一聲,“我知道。”
“他現在,為了你的安危竟然用死來威脅他母親,他從小就是這樣,凡事不留餘地,對自己,對別人,都是一樣。如果,你對他沒有感情,趁早和他說清楚,這樣的事情,我只允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