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這一次。”
“伯父……”邵忻不知道該怎樣說,看著面前的男人,彷彿又想起自己的父親,心裡一陣心酸。
“是我從小太嬌慣他,我一直覺得,他母親因為我,從來沒有好好在乎過他,我的縱容,使得他做事變得有些極端,到現在,他都還是自私,我的兒子,我知道,他有太多的缺點,但是,我從來沒有見到他為了那一個人,會做到如此地步。”
“他母親那裡,你們放心,她不會再打擾你們,不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
俞之墨說完這些話就離開了,留下莫邵忻一個人,站在那裡,想了好久,好久。
因為邵忻一直在病房照顧著重光,所以每天都會有人按時送早飯和晚飯過來,邵忻每次都吃得很少,後來重光清醒的時間漸漸多了起來,開始他只能喝一些清淡的東西,重光喝粥的時候,他也乾脆跟著喝粥,反正什麼也吃不下,還會計較吃什麼嗎。
重光每次吃東西時都會注意到邵忻,兩人沒有說什麼,只是彼此沉默地,低頭一口一口往碗裡舀粥,不知道在想什麼,重光剛剛往嘴裡舀了一口,剛要舀第二口時忽然往後吸了氣,嗆得整個人頓時咳了出來,邵忻放下手裡的碗走到他身邊,重光咳得很厲害,估計是嗆到肺裡了,他本來就傷在胸口,現下別說講話,就連普通的喘氣都會牽著胸口疼,他咳得整個人都蜷縮起來,想要忍住,卻根本沒忍住,每咳一聲胸口都會被扯痛,邵忻只怕他牽扯到傷口,連忙倒了溫水過來,一面順著他的背一面給他遞溫水,重光的手不自覺地就抓住他的肩膀,疼得連手掌都出了汗漬,邵忻一小口一小口地往他嘴裡喂水,皺著眉道,“你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真是,急什麼。”
直到咳嗽慢慢平復下來,他才看向邵忻,臉上是尚未褪去的漲紅,他對他微微露出一個微笑,邵忻只當做沒看見,問著,“有沒有扯到傷口?”
“應該沒有……吧”重光說話都有些吃力。
邵忻也沒再問什麼,把杯子放在一旁,扶著他慢慢坐在床上,又用枕頭給他墊在腰上,看向他,“還要不要吃?”
重光點點頭,剛要把自己的碗接過來,伸出手時卻又像是拉扯到了傷口,連忙捂住胸口短暫的咳嗽,邵忻在心底嘆氣,道,“算了,我餵你。”
他把他的碗端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口稀飯,遞到他的唇上,重光看了看他,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很順從地張開嘴,嚥下去。
如此反覆的動作,兩個人在病房裡,很安靜的氛圍,周圍都是細微的塵埃在細細流動,斜陽探進來一個角落,像一隻,正在曬太陽的貓,臥在一旁,光影浮動的一瞬,只以為錯漏了,時間。
從那天開始,不管是早飯還是晚飯,都是邵忻負責餵給重光,重光每一次,嘴角都噙了笑意,安靜地看著面前的這個人,邵忻有時候對上他的眸,也只是一秒,便會不由自主地移開。
有些尷尬,而微妙的氣氛。
重光因為恢復期特別慢,剛醒來的那段時間傷口經常會痛到冒冷汗,他也只是咬著牙,不吭一聲,邵忻看了也只是建議道,要不要打杜冷丁?
重光搖搖頭,滿臉都是蒼白的面色,“要是這點痛都忍不了,我這麼多年的兵也白當了。”
邵忻其實也不贊成用藥物,所以重光這樣說,他也沒有再提起,只是看著重光疼得蜷縮成一團,看著他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流,看著他把自己的唇咬得出了血,邵忻終於走過去湊進去,“重光。”他輕喚他。
“沒事……”重光艱難地吐出一兩個,間斷的字。
邵忻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個樣子,咬了咬牙,打算去叫值班醫生過來,還沒有站起就被重光一把拉住,他的掌心全是汗液,拉著他的手腕就不放開,重光抬眼看他,“別走……”
邵忻心底一緊,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掌心與掌心的觸碰,他坐下來對他輕輕地道,“我沒想走,我去叫醫生過來。”
“這裡……有呼叫器……不要,還是不要讓醫生過來……”重光眼裡盡是難忍的疼痛,他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邵忻身上,他的呼吸隔著他的衣服傳到他的胸口上,重光開口,“陪著我……一會兒就過去了……”
邵忻沒有推開他,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腰,重光抱著他,他抱著重光,即使看不見,他也能感覺到重光在他懷裡疼得顫抖,邵忻心底疼得不行,他把頭埋在重光的頸項間,感受著他的體溫,他感覺著重光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只是輕輕地觸碰,鼻尖碰到肌膚的溫度時,會有一陣一陣的酥麻感,邵忻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