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按住還在不斷掙扎,腿上纏的厚繃帶被他弄得都有些散了。
“杜非,再加一支。”按住花小見手的醫生已覺吃力,頭上沁出了薄汗,不得已才叫護士給花小見注射鎮定劑。
“等等。”川井崎連飯煲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跑到床邊,檢視花小見的情況。
“他的症狀像是被人注射了毒品,之前送過來的時候因為昏迷沒有做仔細的檢查,今天剛醒過來的時候就暴躁不已,我剛給他大概檢查了一下,他手臂上有被注射的痕跡,不出意外應該是毒品注射。”
男醫生說話有些氣喘,制服花小見費了不少力氣:“剛才他自己拔到輸液管想跑出去,幸虧被護士發現並通知我們,不然對他腿的癒合十分不利。他到現在情緒都還不穩定,所以只有加大鎮定劑的劑量。”
“別再注射了,我看看。”川井崎把飯煲放在一邊的櫃子上,伸出手去試探花小見額頭的溫度。
說來也奇怪,花小見被人捂住額頭竟慢慢放鬆下來,不再掙扎,抿緊了唇鼻息有點沉重。
醫生看到這一幕都覺得不可思議,早知道這樣能穩定病人情緒,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在得到川井崎的眼神指示後醫護人員靜靜地退出了房間。
房內靜悄悄,只有醫用儀器偶爾的響起的“滴——滴”聲。
花小見半睜著眼,目光渙散沒有焦距,愣愣地望著天花板。
川井崎半蹲在床邊,扶額的手一動不敢動,生怕驚了花小見。
兩人就這樣靜靜凝望不同處,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川井崎發現掌下有些溼潤,再看花小見,鼻尖已經沁出薄汗,人也小幅地顫抖著。
川井崎掀開薄被,雪白的床單上竟灑下了點點殷紅。川井崎大驚,忙拉起花小見的手掰開一看,食指和中指甲肉已經分離,甲縫中有絲絲血跡滲出。
“花君,你……”川井崎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川井崎拿起花小見的手放進嘴裡輕輕吮吸,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苦。
花小見嘴唇開合了幾下,才說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他的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話來:“癮……犯了……疼……”
一隻手臂伸到花小見眼前,川井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花君,疼就咬住,別再傷害自己,我陪著你。”
花小見起初還撇過頭去,可毒癮發作時的痛楚來的快而猛,花小見終於熬不住了,在咬住那隻手臂的同時眼角滑過一行淚,看得川井崎都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
毒發的過程只有短短几小時,但對人體的折磨卻是無止盡的。花小見每次毒發的時候,就像是離了水的魚,沒有了賴以生存的環境,連呼吸都困難無比。身體更是疼痛難忍,猶如萬蟲噬骨,百爪撓心。
毒發過後,花小見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渾身被汗溼透,身體也虛弱的不行,躺在床上一點生息都沒有,要不是心電監護儀上還有波動,真會讓人誤會他已經……
醫生對此專門制定了一套戒毒方案,中藥配合針灸戒生理毒癮,而心理毒癮則需要花小見最親近的人輔導他戒除,這個重擔自然而然落到了川井崎身上。
………………
第三五章 細水長流
毒癮最開始是每天發作,經過藥物控制後發作間隔越來越長,半月後,基本一週才會發作一次。
這期間,川井崎為了方便照顧花小見,吃住都在病房裡,他還專門搬來一張書桌,方便自己查閱檔案而不打擾到花小見的休息。
書桌放在離床最遠的角落,這樣紙頁翻動的聲音就傳不到病床那頭去,川井崎在工作之餘抬起頭來還能看到花小見,雖然大多數時間花小見是睡著的,但遠遠地能看著他,川井崎已經很滿足了。
花小見從小體質就好,受點小傷恢復很快。雖然這次面對的是毒品,但憑著過硬的身體素質也撐過了最難熬的初發期,毒發時間越來越少,就算發作也不像以前那般痛苦。
不過讓川井崎擔心的是花小見的精神狀態,自從醒來花小見就沒說過一句話,平時睡覺也不得安穩,半夜裡蹙眉抓被,虛汗涔涔經常溼透被褥。等到他醒來川井崎輕聲問詢,花小見卻只是睜著眼發呆,對川井崎的話置若罔聞,彷彿外界的一切事物、聲音都跟他沒有關係。
只有想上廁所的時候,花小見才會重重地發出一聲嘆息。起初川井崎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見花小見的眼睛瞟向廁所,這才領悟過來,忙跑到床邊攙扶。幾次下來,川井崎格外留意花小見氣息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