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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化,不管是長吁還是短嘆,總是代表了花小見在召喚他。

讓川井崎弄不明白的是,花小見有力氣嘆氣為什麼不開口說話。

這天午飯後,川井崎就沒了影子,花小見無端煩躁起來,晃動手上輸著液體的管子,針頭在皮肉下左右擺動,血液回流進輸液管,一段白色一段血色。

花小見直直盯著輸液管,突然間,他像是憶起了什麼,猛地拔掉針頭,雙手抱頭將臉埋進枕頭裡,身體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

針頭拔出沒有及時止血,針孔裡冒出的血液直接從手背流到枕頭上,白單又染上了鮮紅。

川井崎只是出門去載了布羅迪來。醫生說花小見現在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裡,他的嗓子可能是因為刺激過度而暫時失音,想要復原只能慢慢疏導,音樂治療也許能幫上忙。

哪知道才出去一會兒,花小見這邊又出了狀況。川井崎既心疼又生氣,他繃緊了臉,拿了根棉籤走到床前,有些大力的拉過花小見的手腕,也不看花小見只悶頭替他止血。

花小見開始還掙扎了兩下,當他側過半邊臉望了望來人,才委屈的咬著唇低眉斂眼任其擺弄。

川井崎氣歸氣,但看到花小見這樣順從不安的樣子又有些憐惜,於是伸手攬過花小見的肩把他摟進懷中:“花君,我知道你難受,但是不管怎樣你也不該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上次我跟你聊天的時候你點頭答應過我的,你忘了嗎?”

花小見縮著脖子緊靠在川井崎胸前,入院以來這人對自己的照顧花小見是知道的,也許是小時候獨立太早,花小見小孩子心性萌發,對川井崎的依賴越來越深,他喜歡聽這人在耳邊低語說些有的沒的;喜歡吃這人拿來的飯菜雖然不那麼美味;更喜歡這人懷中暖暖的溫度淡淡的薰香讓他很安心。所以,這人不在的時候,他總是煩躁異常,像丟了主心骨。

花小見髮梢觸到川井崎的下巴,癢癢的。他伸出一隻手環住川井崎的腰有點賴住的意思,川井崎最終只能長嘆一聲,更緊的擁住他。

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川井崎輕輕托起花小見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說:“花君現在穿衣服,我找到了我的好朋友,他的琴聲舒緩揚長,能讓你放鬆神經,沉澱心情,對你的病情可能有幫助。”

花小見擰眉掙動了一下,有些不情願。川井崎假裝生氣沉臉嗯了一聲,花小見這才皺起鼻子穿衣服。

川井崎扶著花小見慢慢走到廊對面的琴房,那裡原本是醫院的療養活動中心,現在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一架鋼琴和一個面帶微笑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見他們來了,起身迎了上去:“這位就是崎的朋友花君?”

川井崎點頭,將花小見往自己懷裡帶了帶。這個小動作看在布羅迪眼中有說不出的曖昧,布羅迪笑著向花小見伸出手:“認識你很高興,我是布羅迪。”

花小見遲疑了一下,抬眼看向川井崎。川井崎微微點頭,花小見才慢慢伸出手來。

布羅迪看到花小見這個樣子心中便有了數。握過手後,川井崎扶著花小見落座,布羅迪坐回琴邊,將琴譜翻了幾頁,這才在琴鍵上落下修長的手指。

指到音揚,舒緩柔和的琴聲流瀉而出,瞬時就溢滿了琴房。

花小見的神經一直是緊繃的,只要進入陌生的環境,他就如臨大敵,一看到紅色就會炸毛髮作。從病房到琴室僅幾步之遙,他就掐白了手指,即使川井崎在身邊也不能徹底消除他的焦慮。

花小見進入琴房後一直緊緊攥著川井崎的手,像一隻戰戰兢兢的小鹿。

初聞琴聲,花小見並沒鬆弛,但聽得久了,心境還是產生了變化,緊握著的手也鬆開了一些,臉色柔和了許多。

川井崎一直凝視著花小見的臉,接連幾天的陰霾天氣在今日結束,冬陽穿過輕薄的雲層溫柔灑下,不暖卻亮。

花小見入院後一直呆在病房,少見了陽光原本健康的麥色肌膚變得有些蒼白,此時明陽覆蓋在他臉上,薄薄的一層如影如紗,膚質更瑩白如玉,惹人憐愛。

川井崎看得入神,連琴聲戛止也沒發現。

花小見感到一抹灼熱的視線緊緊地鎖著自己,他微微側頭目光一轉就望進了川井崎如浩海般幽邃的眼眸,那裡有股無形的引力將他深深吸入,不能自拔。

這時布羅迪調整了琴聲,難得崎有了心動的人,他這個朋友能為他做的就是錦上添花。

Canon,優美浪漫,布羅迪緩緩彈出這段愛的主題。華美的音符承載著愛的繾綣,如柔滑的輕絲,款款流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