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警察,你為什麼不殺我,你為什麼殺了他???”花小見顫抖著手緊緊握著景昕的手,那樣緊,景昕淡淡的體溫正一點點流失,他怕一鬆手景昕就不在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花小見聲音哽咽,有大顆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尉遲勳第一次看到花小見哭,那種無聲落淚的悲傷讓尉遲勳覺得胸口很堵,他放軟了聲音引導:“小見,把槍拿開,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出去後忘記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去個沒人認……”
“砰——”
川井崎剛到門口就聽到一聲槍響,只覺心臟驟縮。猛地踢開門,就看到尉遲勳的大腿穿了個洞,花小見拿槍指著尉遲勳,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彷彿靈魂脫體只剩軀殼。
川井崎忙衝過去,奪走尉遲勳手裡的槍,將搖搖欲墜的花小見牢牢攬進懷裡。
這時紛沓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一行人手拿短槍將房間裡外圍了起來。
尉遲勳單腿點地,不可置信的盯著花小見。聽到聲響才慢慢側頭看向門口,全是陌生的面孔,他們穿的襯衣衣領角上有一個'14K'的刺繡圖案。尉遲勳心中明瞭,嘴角竟露出一絲冷笑,回過頭來陰惻惻地說:“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次是我輕敵了。壹肆K……呵……哈哈……和我預想的見面不一樣啊,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壹肆K老大跪在地上向我求饒啊……哈……咳咳咳……”
尉遲勳邊咳邊笑,差點把眼淚嗆出來,他全然忘記了腿上正汩汩冒血的傷口也忘了周圍全是敵人,依舊旁若無人地說著:“小見,還記得我們的理想嗎?我努力過,不過天降橫禍,粉碎了我所有的夢。我的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而那個劊子手……他在你面前是慈父而於我來說是魔鬼,你嘗過那種錐心蝕骨的痛嗎?來自靈魂深處的痛和恨讓我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而原因僅僅是一筆賭債,那些錢,要了我一家的命!。”
尉遲勳越說越激動,突然他弓起脊背一個箭步迅速衝到花小見面前,想用手扣住花小見的脖子,不過還沒近身就被川井崎一腳踢到了一米開外。
尉遲勳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表情有些扭曲,但他仍然沒有妥協,雙目死死瞪著花小見,像是想用狠厲的目光在花小見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似的。
“花小見,你爸是瘋子,是魔鬼,是畜生,是他毀了我的一生,他殺了我全家還掐住我的下巴對我說:小鬼,歡迎你來報仇。那一刻我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我為了報仇受盡非人折磨,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得償夙願,可是我捨不得傷你,為了你,我打亂了原有的計劃,現在你居然向我開槍……真他媽的是……”
尉遲勳喋喋不休,川井崎使了個眼色,站在旁邊的人一拳頭敲在尉遲熙的後勁上,房間終於安靜了。
其實花小見早就暈過去了,只是他受了過度刺激,眼睛沒有閉合。
川井崎起身,脫下外套蓋在花小見腿上,不敢再看那裡的傷口,多看一眼心就被多割一刀,小心翼翼地將花小見抱起,這時一個東西被從窗外拋了進來。
“大家注意,是帶催淚瓦斯的煙霧彈。”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馬上掩住口鼻,警惕起來。
待到煙霧散去,地上已經沒有尉遲勳的身影,川井崎蹙眉走到窗邊,留給他的只有濃的化不開的黑霧。
當晚,景昕和花小見被安置在一處高階私人醫院裡,景昕傷情危重隨時有生命危險,而花小見也陷入了深度昏迷。
經過尉遲勳這一事件後,炎龍界和壹肆K正式對上,日本方面已經驚動了花父,川井崎每天都要和花父開視訊會議,又要安排人手加緊調查炎龍界在中國的勢力行動,工作之餘還要守在花小見的病床邊,日夜操勞,讓他人整整瘦了一圈。
這天川井崎剛剛安排完事情就接到醫生的電話,說花小見可能會在今天內隨時有清醒的可能。川井崎心中大喜,放下手邊事物趕回家熬了清粥,自己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就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
可剛出電梯就聽到走廊盡頭的房間裡傳來“乒乒乓乓”玻璃破碎的聲音。這間醫院是高階私人醫院,不對外營業,因為病患比較少,平日裡都是清風雅靜的,從來沒有如此大的聲響,而且傳出聲音的那間病房還是花小見住的那間。
川井崎知道情況不妙,趕緊加快腳步小跑了過去。
房裡站了兩名男醫生和一位女護士,花小見手被男醫生一左一右按住,女護士顯然是被嚇到了,杏眼圓睜,拿著注射器的手都有些顫抖。
花小見擰眉,一臉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