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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年時間,甚至之前還考慮過要不要辭職。都是自己作死,怨不到別人。吳迪內心惶恐,沒了住的地方,又沒了工作,接下來可怎麼辦,這個年紀這個工作經歷,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

正式辦了離職手續那天,吳迪坐在公司門口坐了很久。吳迪穿得並不多,初冬的風冷得刺骨,一打就透。畢業就進了這家公司,工作了整整七年時間,高興的不高興的,說沒有一點感情是騙人的。最後還以這種方式被趕出了這個地方,想想當年畢業的時候有著雄心壯志,幹勁滿滿的自己,都覺得諷刺。

吳迪還是退了定下來的那間房,借住在林海峰家。明明腦子裡曉得應該儘快找工作,靠著那一點退職賠償金支撐不了多久,但是身體就是沉重得不想動彈,一天昏昏沉沉地要睡上15,6個小時。吳迪不想見任何人,電話響了都覺得頭皮發麻,他不想被任何人找到,於是乾脆把電話卡拔掉扔到了一邊。

小二已經出院回了家。看見他那副鬼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一邊做飯,一邊先是罵了幾句,見吳迪實在沒有反應,又開始說笑話。吳迪衝他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嚇得小二連忙問你怎麼了。吳迪低下了頭,囔囔地問:“笑得怎麼使勁兒來著?”小二甩了擦手的毛巾衝了過來,摸摸他的額頭,“嗯,沒發燒。不就甩了個人再丟了份工作麼,都是可再來的東西,你幹嘛呀。”吳迪只面無表情地點頭應和。

吳迪半個多月都一直這樣的狀態,說自己笑不出來。連忙得只能半夜回家出門又早不太看得著吳迪的林海峰都發現了異常。林海峰本來覺得讓吳迪這樣歇一歇也好,畢竟最近發生的事情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吳迪這麼個內化的人,雖然沒表現出來,受得打擊一定比表面上看起來要大。但是他現在這樣看起來像是活都活不下去了,這引起了林海峰的警覺,他和小二商量著要不要帶吳迪去醫院檢查一下。小二也覺出事情棘手,說好自己領著吳迪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 章

林海峰和小二第二天起床就發現吳迪不見了。吳迪在住的那個客房大門敞開,他搬來的紙盒箱子還堆在角落裡。箱子裡少了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麼倆人都不清楚。吳迪的手機就放在床頭櫃上,下面還壓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段時間,不用擔心我。

林海峰嚇得當即給當地警隊的一個朋友打電話,他怕吳迪犯傻做傷害自己的事情。警隊的朋友瞭解情況後說,成年人失蹤沒有明確犯罪證據的立案很難,找人的力度也小。何況吳迪是留下了字條才走的,本身林海峰又不是親屬,沒法申請。但是那朋友又補充說如果過兩天還沒有聯絡,可以備案把人登記到失蹤人口查詢系統裡面,這樣如果吳迪使用了自己的證件,就可以查到人在哪裡。

林海峰千恩萬謝地掛了電話。他還是不放心,於是挨個給吳迪可能會聯絡的朋友打電話。帶著小二到城裡吳迪可能去的地方亂轉,希望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就在林海峰急的團團轉的時候,吳迪正坐在火車站等著開往自己家鄉的那趟車,直達的只有一班,下午三點半發車。吳迪昨天半夜起床喝水,聽到了林海峰和小二的話。他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不太正常,但是並不太想脫離這個狀態。比起之前心裡總有一股子悶氣出不去的感覺,現在麻木得沒有感覺反倒過得自在了點。

吳迪剛上大學的時候知道了同性戀這個名詞,沒少找研究性的文章來看,他沒費多少力氣就在理論上認同了自己的身份。他終於明白了自己以前一直體會到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關於同性戀的社會性研究裡面有些文章提到因為社會壓力,同性戀的抑鬱症比例比起異性戀人群要高一些。因為這他也沒少看精神類疾病的書籍。這些天他多少察覺到了自己可能就是處在抑鬱狀態,對周圍的事情都失去了感覺。

林海峰和小二也是出於關心,這點吳迪十分理解。但是他不想再出什麼岔子,給自己貼上個抑鬱患者的標籤。然後之後的一切話題就會變成:“比你慘的人有的是,怎麼就不高興了呢”;“你這算什麼打擊想當年我…”;“你沒事吧?”像癌症一樣,當你患了病,一切的話題就圍繞起了你的病。比癌症更糟糕的是,因為身體上沒有症狀,那些無心的人會不解,沒有同情,說出來的話會加深傷害。吳迪不得不承認他是害怕事情會變成這樣的。比起面對,不去診斷不接受治療,反倒能騙自己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繼續呆在林海峰家裡,那倆人一定會勸自己去看病。吳迪覺得自己一定不會拒絕他們,因為沒有理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