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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陳心調侃說 :「你怕什麼? 我一副文人相,不夠你高又不夠你壯,看我全身上下衣衫單薄,難道似藏著什麼刀啊槍啊什麼的嗎? 我聽了你跟戴志的事後,又能怎樣? 冧友(注一)? 免了,我這麼辛苦讀到研究院,才不想下半世入監獄過。」

龍風牽眉心好似打了幾個結般,他緊握拳頭,往床頭揮拳,聲音如拳頭打上床板的聲音一樣,低迴沉悶 :「戴志與你再無關係了。他跟我好,就代表他不喜歡你了。」

「喜歡? 你也信愛嗎? 兩個人能否在一起,不是視乎喜歡與否這種虛無的感情,更多時候只是基於現實需要。你之前跟戴書好,那你喜歡她嗎? 之後你跟戴志好,又代表你喜歡他? 你既然喜歡他……」陳心俯下身,勾起龍風牽的下巴,望著那張充滿朝氣的臉龐,一張因為太年輕而來不及有更多故事的臉,陳心說 :「那你敢當街當巷牽著他的手嗎? 你敢跟全世界講你是gay嗎? 他就是知道你不會敢,所以才放你一條生路,是為你好……」

「Bull shit!」龍風牽一掌打上陳心臉上,陳心沒想過要躲,半邊臉頰痛得近乎麻痺,他卻低低地笑起來。臨出房門,他跟龍風牽說 :「就憑這巴掌,你在我眼裡姑且還算是個男人。龍風牽,你覺得戴志對你不公平嗎? 你這種人只會不斷自我否定,逼自己跟女人在一起,逼自己生兒育女,逼自己做個正正常常的老公、父親。你會在三十幾歲時娶個女人回去,再背著老婆仔女,一個人落Gay Bar覓食,頭頂禿了一半,卻在少年身上尋覓青春與快感。終其一生,你不會有勇氣面對自己的性取向。」

「我叫你滾出去……Shut up!」龍風牽雙眼通紅,像一隻受了重傷的猛虎。

「你其實很慶幸戴志走了……」陳心緊盯著龍風牽雙眼,冷酷地宣判 :「如果他今天真的出現,你不會知道如何面對他。你以為見不到戴志,你就不會變成同性戀 ; 可心底裡,慾望那一邊又捨不得放走戴志,所以你一次次約他上去食飯,一次次碰觸他,但又深深痛恨這樣的自己。現在戴志一走,你精神上輕鬆了,慾念那一層卻痛苦不堪。膽小、自欺欺人、逃避現實——你現在所感受到的痛,勝過我打你十拳。」

過了一星期,陳心經過他們的房間,發現門上原來寫著房中宿生名字的名牌不見了,他敲敲門,沒人回應。一個校工經過,才告訴陳心說 :「裡面兩個人都退宿啦,一個是假期中退的,另一個是上星期退的。舍監說過多兩星期才給你出一張新的宿生名單,大概這星期就有新人搬進來。」

結果搬進來的,兩個都是外國人。

注一 : 「冧友」,即指殺人,粵語中的「友」可指「人」,而「冧」可指一件事物倒下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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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116 (美攻強受)

…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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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學接近兩個月,陳心一次電話也沒打給戴志,只是有時見到熟人,會問他們知否戴志的近況。C大是全港最大的大學,佔據了一個山頭,要平白無事碰到想見的人,也不容易。陳心已答應過戴志要放他走,自然就不會死纏爛打。

陳心每星期回去獨秀居一次。陳秋也會在那兒過一兩晚。兩兄弟碰面,也會閒談幾句。

陳秋起初半開玩笑地問陳心,是不是真肯放手。陳心沒答,陳秋就沒再問過相同的事。有時陳秋會提戴志的近況 :「他啊? 在Social(注一)那邊混得不錯,聽說被人推舉為O Camp的營主(注二)。他身邊有兩個副營主,一男一女,女的那個有時會跟他出街。戴志那小子說,有些女人也有好處。她們不會問你太多深入的東西,只在乎快樂與否。大家一齊出街,逛一下商場、去一下博物館,吃個飯看場電影,就這樣消磨了時間。一世人流流長,不找點樂子攝時間,哪裡行——他是這樣說的。喂,你啊,什麼時候也找個伴好了,說什麼喜歡不喜歡,人一世,就不過是想要個伴,非得要日日夜夜拉上什麼精神啊偉大啊愛啊,然後爭論個不停嗎? 這也太累。你要是當真對人有意,就不要輕易放過他。」

陳心看了陳秋一眼。陳秋升上大二後改變了很多。他以前就常生病,現在更因莊務而清減了。上年染得一頭金髮,今年又染回黑色,若不是他穿著講究,看起來跟一箇中學生沒大分別。如果說中學時代的陳秋是一隻刺蝟,那如今他就是一隻玩累了的野貓,爪子鈍了,想從良做一隻家貓。全身上下許多稜角表面上是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