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1部分

據通常偏見,以現象為物自身,乃以兩種方法之一,要求其綜合之絕對完全(此事在兩種方法之任何一方,同一為不可能者)——此一種要求,在現象方面乃絕不能容許者。故所提出之“以自身授與之現象系列有一絕對最初起源”及“此種系列乃絕對的,及就其自身而言,並無任何起源”兩命題,其中並無真實之理性自相矛盾。蓋此兩命題互相一致,可以並存,誠以其為現象之故,就其存在而言(視為現象),則絕非其自身即絕非所視為自相矛盾之某某事物;至以此等現象為自身獨立存在之一種假定,則自必引至自相矛盾之推論矣。

但尚有其他事例,吾人不能指摘任何此種誤解之,故不能以以上之方法處理其中之理性矛盾——例如一方以有神論的態度主張有一最高存在者,一方則以無神論的態度主張並無最高存在者;又如在心理學中,一方以能思維之事物賦有絕對的常住的統一,因而與轉變無常之物質的統一有別,而其反對方面則以心非“非物質的統一”,不能免於轉變無常。蓋因在此等事例中,悟性僅處理物自身而非現象,故此等問題之物件,不雜有任何與其性質相矛盾之異質的要素。故若純粹理性在否定方面有所主張,其主張乃等於擁護其所否定的爭辯之積極理由,則有真實之矛盾矣。誠以在批判“獨斷的肯定方面所提呈之證明根據”之限度內,固自由容許批判,但並不即以此故而放棄此等肯定主張,此等肯定主張至少理性之實際利益偏護之——此種利益在反對方面實不能陳訴之者也。

關於“有神”及“有來生”理性所有之兩種基本命題,某某思慮深遠之士(如蘇遂Sulzer等)見及過去所用論據之薄弱,以為他日吾人或能期望發見其堅強之佐證,在我則絕不抱有此種意見。反之,我實確信此事絕不能有。蓋對於此種“與經驗之物件及其內的可能性無關”之綜合的主張,果從何處獲得其根據。惟絕無一人能獨斷的以絲毫(極少程度)證明,主張其相反方面,則亦十分確實者也。此因彼僅能由純粹理性以證明此點,故彼必須從事於證明“所視為純粹智性之最高存在者及在吾人內部之思維的主體之不可能”。但從何處獲得此類知識,使彼有權能就存在於一切可能的經驗以外之事物,綜合的判斷之。故吾人能完全保證永無一人能證明其相反方面,吾人亦無須論究其形式的論據。吾人當能容受此等命題——在理性之經驗的使用中,密切與吾人所有理性之思辨的利益相固結不解,且為調和思辨的利益與實踐的利益之唯一方策之一類命題。就反駁吾人之反對者(此處之所謂反對者不可僅視為批判者),吾人實準備告以“事在疑似尚不能裁決”(Nonliquet),此不能不使彼感受煩困者。同時吾人實不懼彼以此種論調反加之吾人自身,蓋因吾人常保有理性之主觀的格率,此為反對者之所必無者,在此種格率掩護之下,故吾人對於彼之無效攻訐,能冷靜視之也。

由此觀之,並無純粹理性之真實矛盾。蓋此種矛盾衝突之戰場,應在純粹神學及心理學之領域中;在此等領域中斷無一戰士能準備充足,其所持武器,實不足懼。譏笑與大言,為彼之全部武器,此等武器固能視為兒戲,一笑置之者也。此為慰藉理性及鼓勵理性之一種見解,蓋理性職在掃除一切誤謬,若亦必與其自身相矛盾而無平和及靜保所有之期望,則理性將何所依恃。

凡自然自身所組成之一切事物,皆適於某種目的之用。乃至毒物亦有其用途。蓋此等毒物乃用以對消吾人體液內所產生之其他毒物,在一切完備之藥局中,為一不可缺少之物。對於“純粹思辨的理性之偏信及自負”所有之反對意見,乃自理性自身之本質所生,故必有其效用及目的,不當蔑視之。何以神意設定“與吾人最高利益有密切關聯之許多事物”而遠非吾人所能到達,僅容吾人以隱約及疑似之態度理會之——在此種情形下吾人之探索目光與其謂為滿足,毋寧更受其激刺?關於此種不確定之事欲貿然有大膽辭說,吾人自當疑此種辭說是否有益,甚至疑其是否有害矣。但關於探討及批判容許理性完全自由,因而不致妨阻理性注意其固有之利益,則常為最善之事,此固不容疑者。此等利益由制限理性之思辨以促進之,實不亞於由擴大思辨以促進之,但當外來影響參雜其間,使理性逸出其本有之途徑,以及由“其與理性本有目的不相容之事物”拘束理性時,則常受損害矣。

故當容許汝之反對者以理性之名發言,且應僅以理性之武器反駁之。此外,對於其結果與吾人實踐的利益有關者,實毋庸過慮,蓋在純然思辨的論爭中,此等利益絕不受其影響。凡僅用以展示理性某種二律背馳之矛盾者,以其